然都已得趣,但身子依然難捨難分,半晌蘊果率先回神笑道:“文定之後未婚夫妻不得見面,咱們卻做了這樣的勾當,羞也不羞?”樓至聞言嗔道:“都是你……這也不算見著面的,旁的不要多說,將這耳墜子為我戴上罷。”
蘊果諦魂點了點頭,將那一對明月珠執在手中,專心為樓至佩戴起來,戴好之後端詳了一會兒道:“果然明豔,倒比紅寶的更顯端莊成熟了許多。”樓至笑道:“如今都這麼大了,誰戴那個勞什子,倒顯得輕狂,只是聽聞無後說過,這副耳墜子尚且未加結印,倒要等你的生辰之時再打個醮,做場好事,也算是為你祈福。”蘊果諦魂聞言蹙眉道:“這可難了。”樓至不解道:“天下哪有你為難的事情,莫不是扯謊。”蘊果笑道:“我的生辰之日,舉國寺院都要做那水陸道場,卻有何人有那個閒工夫給你打醮的?”
樓至聞言疑惑道:“這又是什麼歪理?”說道此處,復又想起蘊果諦魂乃是萬乘之尊,生辰之日便是萬壽節,自然一眾庵觀寺院都要做水陸法事為他祈福,便點頭道:“原來是萬壽節,這也怨不得,你如今身份不比從前,幸而今兒我沒有誤打誤撞進了你的後宮,不然那鶯聲燕語我可招架不得。”
原來樓至得知蘊果身份當日也曾有此疑慮,只是與宮無後相處這段時日以來,早就聽他言講當今聖上不立後宮,懸空後位十年之久,只等自己下嫁,只是如今見他寢宮富麗堂皇,相比之下當日異誕之脈竟算不得什麼,少不得心中有些感慨,便將言語試探挑唆於他。
蘊果諦魂聞言如何不知樓至心思,便促狹一笑道:“若說你真心想要打醮也不是不能,咱們萬壽節那天便在此處閉關一日,做個歡喜道場不好麼?”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秦羅敷在古代文學中指代美女,羅敷最早出現在《陌上桑》和《孔雀東南飛》中,大約在漢末至三國時期。《陌上桑》與《孔雀東南飛》是漢樂府民歌中的最優秀的作品,也是敘事詩的代表作。《陌上桑》一名《豔歌羅敷行》,又名《日出東南隅》。
第九十一回
獻雙生投桃報李;華容道狹路相逢
樓至見蘊果諦魂依舊與自己調笑,恐怕多言無益,倒惹的他動火;更加不放自己離開,便不答言,從他身上一躍而下;伸手整了整自己身上借來的一套荊釵布裙;也不回頭,低聲說道;“我家去了,還有兩日,你安分些等著我們罷了。”說完緊走了幾步來在窗欞之處,隔著夜色向外觀瞧;只見寢宮外面竟沒有半個戍衛,不由蹙起眉頭,正在思索之間,只覺身後蘊果諦魂將他抱住笑道:“你還不走?莫不是未曾饜足。”樓至聽他言語調戲自己,含嗔說道:“越大越沒個正經了,你瞧瞧這寢宮外頭,天還沒亮,卻沒幾個可靠的人戍衛著,你如今搬進來住原也使得,只是這皇城裡的守備倒比咱們家還不如,你身份不同尋常,怎麼這樣不知愛惜自己。”
蘊果聽聞樓至的疑慮笑道:“傻孩子,你莫不是一路綴著煙都人馬來的?”樓至聞言不解其意,點點頭道:“你如何得知?”蘊果諦魂笑道:“那條路可是宮裡出了名的陰陽路,最是有去無回的,旁的侍衛宮女再不敢過問這裡的事,恐怕天下之大,也只有你敢這麼恃才傲物走了此路。”樓至聽他此番解釋方才點頭道:“如此說來,這宮中只有此路沒有守備了,方才給那大宗師追得平手,可見此人確實輕功絕頂,只是不知刀劍上功夫如何,想來也是個好的,你才能放心叫他一人值宿,便不用其他戍衛了?”
蘊果諦魂笑道:“不是這麼說,他也只在外圍打雜,我的屋子,卻從不許人進來。”樓至噗嗤一笑道:“如今我進了,你又當如何?”蘊果諦魂見他言語爭鋒,附在他耳邊低聲笑道:“你進了,我不是也進了麼……”樓至聞言不解,尋思片刻,才知蘊果之意,不由羞得滿臉通紅道:“敢情你在這兒等著我呢,如今越發學壞了,怨不得人都說這是個不得見人的地方,我倒要仔細想想進宮之事。”
蘊果諦魂聽聞樓至抱怨之詞,連忙解釋道:“原不是我要消遣於你,只是方才之事你也聽見了,我自小脾氣秉性卻有些古怪,跟一般的孩子盤桓不到一起去,上書房功課最好,卻也不與師父十分親近,就算是父皇母后,一干兄弟姊妹都近不得我,所以先帝才說我喜怒不定,旁的人更加不敢前來招惹,如今咱們好了十來年,也只有你睡在我身邊,我方能沒有防備,別人不懂,難道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思?”
樓至聽他表白之言,心下一暖道:“你就撿好聽的說便罷了,我只不信,如今不剩一個更次,我還得往回趕呢,快鬆開。”說罷伸手推了推蘊果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