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房中安置。
作者有話要說:醋海風波~
第四十一回
貪穢進了房門;見樓至獨對孤燈,並未卸去殘妝,便知他心繫愛子無法入睡;搶步上前柔聲說到;“先生怎的還未歇息;莫不是還在憂心小公子的情況麼,”樓至見他關切自己;感激一笑道,“我已知道大家的心意,只是犬子流落在外,到底讓我寢食難安;據你家兄長所說,戰雲界之人頗為專橫霸道;常年迫使你們族人代服兵役徭役,當日見識了他們的手段我便知此言非虛,只是如今竟連稚子也不放過,端的欺人太甚。”貪穢見他神色不平,功體似是亦有激盪之意,便伸手在桌上取了一個茶盅,在湯婆子上取了茶壺將裡面的滾水倒入盅子之內,搖轉幾次之後潑在地上,在自己袖中取出一方錦帕,那錦帕似是金線細密紡織而成,延展之處滿室生輝,那貪穢並不憐惜東西,竟用此物仔細擦拭手中粗瓷的茶盅,反覆幾次,饒是那粗瓷的尋常之物竟也給他擦拭的光潔可鑑,貪穢在燈下仔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復又移過湯婆子裡的茶壺斟滿一杯清茶,遞在樓至手上柔聲說到:“我看先生的人品貴重,必然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從不使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只是此番你與我兄長形色匆匆,我們幾個後學又都是粗人,不曾備下先生應用之物,此番戰雲之行,端的委屈了先生,今日在這鎮店採辦東西,都沒有什麼德配先生之物,少不得請先生稍微將就,來日救出質辛,一家子骨肉完聚,吃得這些苦也不算是白費了。”
樓至看著手中滿滿一杯清茶,心下十分感念貪穢此番心意,竟破了規矩,啜了一口茶盅之內的香茗,不想雖是山村野店,卻別有隱逸之味,不由展顏一笑道:“難為你如此費心想著,此番援手情誼,樓至韋馱終身不忘。”那貪穢見樓至月下展顏的模樣不由一怔,繼而點頭讚歎不已,又見樓至疑惑地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方才看得出神,還請先生寬恕狷狂之罪,只是我久在厲族之中,對於自己儀表頗為自負,今日見了先生這般人品,方知天下之大,天地山川鍾靈毓秀之氣莫不鍾情於先生金身之上,倒是可笑我往日那些輕狂的念想,今日與你一見如故,只恨你我身處佛厲兩族之中,未曾稍有盤桓,可見門第之見誤人之深。”說罷低頭頗有嘆息之意。
樓至見他如此讚美自己,連聲說到“不敢當”,一面低頭尋思道:“這孩子年紀輕輕便在人情世故上如此了得,可見王跡平日必定悉心教導栽培。”復又想到當日王跡與自己盤桓之日善為強辭,有好幾次頗教自己招架不得,看來這番能耐卻叫這個孩子學去了七八分。那貪穢見他眼波流轉之際,復又對他一笑道:“先生怎的不信我此番心意,卻疑心這是虛與敷衍之辭,先生豈不知你在我兄長心上的份量?貪穢縱然年紀小不懂事,斷然不敢對先生半句虛言。”樓至見他說破自己心事,連忙解釋道:“我並非不信你,只是想起他……”說到此處方覺失言,連忙低頭不語,心道這少年好生了得,幾番眼神交會之處便能探知自己心事,又將幾句言語撩撥便能誘使自己失言,看來日後須多有提防之處,貪穢見他依然心防高築,只得內心暗暗為兄長嘆息一回,復又笑道:“先生是兄長心尖上的人,雖然不曾言明,在族中卻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兄長經歷上次妻離子散的變故,便一直心如止水,誰知先生求醫而來,兄長才恢復了往日神采,這些我們都看在眼裡……今日之事,原是我姊姊冒犯了先生,先生不知族中事務,姊姊雖然年幼,卻在族中執掌第二把交椅,大小事務都多虧她從旁協助兄長,方能井井有條,此番兄長召集我們前來,原本並不打算邀請姐姐,只因……”說到此處頗有躊躇之意,見樓至抬眼看他,只得繼續說到:“中原武林幾番圍剿厲族,想必先生亦有耳聞,無非指責我們善淫善妒,嗜血好戰,這話雖然偏頗,倒也並非空穴來風,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敝族之中,內親確實可以通婚,所以我姊姊,才存了那個痴心的念頭……”
樓至聽聞此言方知往日在江湖上聽聞的傳言不假,厲族之中果然內親通婚,所以在中原武林多為正道不恥,想必那個名喚劫塵的少女早就將王跡視為情郎,又見他連日來為了自己奔波勞碌,心下必定泛起醋意,才對自己如此冷遇,樓至想到此處,心下不由埋怨起王跡,若是對人家無意,又何必如此溫柔體貼,豆蔻年華最是纏綿心思之際,怎的王跡教訓弟妹之時卻不知收斂,惹出這樣風月故事連累了自己。
貪穢見樓至眼波流轉,便知自己已經投石擊破水中天,微微一笑道:“時候不早了,先生早些安置,容我們商議一個對策,明日再與你參詳。”說罷伸手在樓至肩上一按,微笑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