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太醫,不過與你所言一般,卻不知這孕中心思如何調理,不敢亂給你吃些湯藥,或是你想什麼吃的玩的,可別圖省事,只要你說出來,我自然有法子給你弄了來。”
樓至聽聞丈夫關切言語,心中一暖笑道:“我要你每日十二個時辰都陪著我。”蘊果諦魂聞言笑道:“這不值什麼,我便輟朝到你生育原也使得。”樓至見他當真,噗嗤一笑道:“你心裡覺得不值什麼,前朝還不定怎麼編排我呢,你不顧自家名聲體面,莫非連結髮妻子的清譽也不顧了不成,前日我聽見閨房女官閒談之間說起,前朝宮妃有孕,皆有孃家母親姐妹進來服侍的,可有這個先例?”
蘊果聞言點頭道:“有是有的,只是你並無孃家,如今卻教我哪裡尋覓你生身父母呢。”樓至語帶嗔意道:“何苦來,誰不知道我是給人丟在佛鄉門口的野孩子,非要故意說出來教我傷心……”蘊果見今日妻子十分多心,卻也不敢高聲,連忙上前摟著他陪笑道:“是我一時失言,你千萬別放在心上,你要做什麼只管說與我知道,我再不攔著好不好?”
樓至聽聞蘊果語氣鬆動了,方才迴轉過來道:“我如何沒有孃家,難道天佛原鄉算不得我的孃家,師兄弟們就不算我的親人了麼。”蘊果諦魂聞言笑道:“平白鬧了半晌,原是你想念故人,才生出這許多貪嗔之意來,如何不早說?這不值什麼,他們都是方外之人,進來伺候原也使得,更可加持你腹中孩兒,倒是一舉兩得的法子,這有什麼不好?我這就下旨宣了觀世法進宮,就以作法事為名,進來陪伴你一些日子可好?”
樓至聞言尋思片刻道:“卻也使得,只是你要免去他方外之人一切虛禮,我們自小一起在佛鄉長大,沒得這般繁文縟節的拘束了他。”蘊果諦魂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你且歇一歇,我即刻下旨。”說罷正欲起身,卻見樓至拉住他的衣袖嗔道:“真是個無事忙,你不見天色都這般光景了,說話就要晚課,他如今是咱們家廟裡的掌事,不安排妥當瞭如何脫身呢,依我說,倒不如明天一早下旨,給他一日的空子料理雜物,明晚就能進宮陪伴,豈不兩全?”
蘊果諦魂見妻子所言有理,便點頭笑道:“還是你有個盤算,如今天色短了,眼看就要掌燈,我在你房裡用了午膳略躺一躺可好?”樓至一面點頭微笑,一面起身打發他用膳,一時間午膳已畢,樓至倒一改今日驕縱態度,親自為蘊果諦魂寬衣脫靴,服侍他安枕,蘊果見妻子此番溫柔,又見他穿著水粉的寢衣,外罩一件鑲嵌水鑽的珍珠衫,倒比往日顯得妍媚動人,便不肯就睡,拉住樓至歪在榻上,摟著他說了一陣體己話,到底摸了幾下緊要之處,方才依依不捨睡安穩了。
樓至見丈夫呼吸平穩,知他睡熟,方才從他的臂彎中輕輕掙脫了出來,打起簾子出了外間,早見宮無後侍立一旁,一面對他使個眼色叫他戒備著,一面去了案上紙筆,草草寫了一封手信,叫他揣在懷內,兩人出離外間到了樓至往日常去的中宮小廚房內。
樓至方回身點頭道:“好孩子,今日委屈你了。”宮無後見樓至溫顏軟語向自己道歉,連忙躬身道:“娘娘早已吩咐過,無後怎敢掛懷,此番聖上既然吐口,娘娘自然得償所願了。”樓至聞言點頭道:“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若是尋常夫婦之間,對他直說原也使得,只是我與他夫妻情深,不肯為了自家縈心之事惹動他的塵凡,倒傷了彼此心意、生了嫌隙,這真是恩愛夫妻自有相處的難處,往後你有了心上人自然明白,好孩子,你可別為了此事看輕了我。”
宮無後聞言笑道:“娘娘與聖上伉儷情深,無後怎敢不敬。”樓至聞言方放心道:“如此甚好,你趁著他歇中覺的空子替我走一趟天佛原鄉,將我的手信交在佛鄉住持觀世法的手中,要緊要緊。”宮無後領命躬身道:“娘娘且寬心,無後理會得。”說罷輕推門欞,左右一望並無旁人,大方出門而去。樓至在內中待他走遠了,方才出離了小廚房,往偏殿去看望質辛。
樓至來在偏殿之中,見院中芭蕉冉冉景緻可愛,一眾質辛從東宮帶來的教引女官都在外間服侍,見他來了,都紛紛躬身見禮,領銜女官上前口稱“回事”道:“太子還是那個脾氣,歇中覺的時候再不許別人進去服侍的。”樓至搖頭笑道:“隨他父皇,都是執拗的種子。”說罷噗嗤一笑,也不用女官服侍,自己兀自捲了簾子進入內間,卻見質辛午睡未醒,睡相依然不老實,不由忍住笑意上前為他安枕,擺正了質辛的身子,自己也歪在榻上,教他枕著自己的玉臂睡下,誰知質辛夢中磨蹭了幾下,竟倏忽醒了,見自己睡在媽媽懷中,不由十分歡欣雀躍,仗著蘊果諦魂不在跟前,猴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