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拈酸之言噗嗤一笑道:“你越發出息了,連你兒子的醋也吃起來,還不過來讓我服侍你穿戴呢。”
蘊果見自己賴床不成,也只得搖頭一笑攬衣推枕下了龍床,端坐榻上教樓至服侍他穿戴,兩人成婚以來樓至卻是首次侍夫,蘊果忍住笑意卻要看他忙亂之舉,卻見樓至看似深知箇中制度,不出片刻便將一套繁複的明黃龍袍為蘊果諦魂穿戴整齊,蘊果見狀卻是訝異道:“說不得,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了?”樓至含嗔看了他一眼道:“如今我既然進來,自然是要照顧你們父子幾人的飲食起居,方不辜負你待我的情誼,我跟著春衫女官習學制度的時候你還做夢呢,怎的恁般小看人。”
蘊果諦魂聽聞此言,方知樓至在百般承恩疲憊之際,依然抽出空子拖著帶孕之身前去向女官學習後宮服飾制度,只為今日侍夫之舉,不由眼內一熱,伸手將他摟在懷內耳鬢廝磨起來,樓至笑著推拒他道:“看你可憐見的,往後我自然疼你,快別做這委屈的樣子了,看給兒子撞見了笑話。”蘊果暫息心中蜜意,放開了樓至讓他為自己正冠,樓至因並無對鏡,只得含羞在蘊果諦魂的膝頭坐了,伸手扶正他的冠帶,在下頜處打好了繩結,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忽然臉上一紅低了頭不言語。
蘊果諦魂見嬌妻無故含羞,卻也動了情潮低聲在他耳邊問道:“好好的臉紅什麼?”樓至給他如此一問,睫毛輕顫了幾下道:“當日在佛鄉之中我就覺得你生得俊俏,如今大了……”說到此處復又抬頭深看了兩眼道:“如今大了,倒越發出息了,再配上這服色,倒也是個可靠的人品。”
蘊果卻鮮少聽聞妻子如此讚美自己,不由心中一動,伸手執了樓至的下巴笑道:“既然好看,怎的不多看兩眼,梓童好狠的心腸,又要把我送到前朝去聽那些不耐煩的勞什子。”樓至淺笑一聲正欲答言,卻聽聞外間宮女通傳的聲音道:“東宮前來定省。”
樓至含嗔看了蘊果一眼道:“都是你這般蠍蠍螫螫的,等會兒孩子進來,話也說的和軟些才是。”蘊果諦魂作勢不悅道:“倒叫個小孩子拘束了我,你的心倒偏得厲害呢。”說罷伸手探入樓至後服衣襟之內,到底捧了他西洋小衣之下託高的兩團渾圓狠狠揉搓了幾下方才饜足地收了手。樓至給他揉得嚶嚀了幾聲,靠在蘊果懷內喘息了片刻,一面瞪了蘊果一眼,一面穩定心神揚聲說道:“讓太子進來罷。”
話音剛落,便聽見得得小跑之聲,原來前日樓至已經叫人傳話給宮無後,吩咐質辛明日前來中宮用早膳,特地吩咐蘊果諦魂上朝不在,不必拘束等語,質辛這才回復了童真個性,撲入簾來,卻見父皇母后端坐於上,倒是唬了一跳,連忙規規矩矩站好了,垂手侍立道:“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
蘊果見樓至對自己頻頻使眼色,只得沒奈何道:“平身吧,今兒陪你母后多進些早膳,也算他沒有白疼你,用完了就回上書房,這麼大了別總在內幃廝混的,那十九郎不過比你大個兩三歲……”話還沒說完,樓至見質辛泫然欲泣的委屈神情,只得低眉道:“時辰不早了,鑾駕早些臨朝罷,臣妾恭送。”
蘊果見樓至這般低聲下氣改了稱呼,便知他唯恐自己唬著了質辛,意欲攆他出去,又不好在孩子面前給自己沒臉,雖然羞澀,少不得改口,便得意一笑道:“這也罷了,早膳若有好吃的給我留幾樣,我下了朝就回來見你。”說罷深看了樓至兩眼,樓至亦深情含笑回望,點了點頭。目送蘊果去了,方才下席將質辛抱在懷中摩挲著笑道:“在爹爹跟前不許錯了規矩,只在媽媽這裡不妨的,質辛想什麼吃的玩的只管告訴無後哥哥,轉告給媽媽自然有辦法給你弄了來。”
質辛給蘊果訓誡了一頓,心下正不自在,卻聽得樓至如此好言相慰,孩童心性不由雀躍起來,復又猴在樓至身上不動,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曇花香氣,樓至見他如此,便知自己曇花香氣大盛,想是近日承恩過多,洩身頻繁所致,不由臉上一紅將質辛抱起來到外間,吩咐擺飯。
一時間早膳齊備,樓至素知質辛怕生,便將皇后閨閣之中的宮女悉數遣出,傳喚宮無後進來服侍,不一會兒門欞響處,早見一個俊俏少年推門而入,見了樓至欲行國禮,樓至連忙拉了他的手笑道:“幾日不見就這樣生分起來?今兒難得陪我兒子用早膳,屋裡沒別人,你陪我們坐一會兒也使得。”
宮無後素知樓至性子豁達,最不喜歡倚仗權勢欺壓別人的,便半推半就在下首坐著相陪。
一時間三人用膳已畢,只有質辛因是樓至親自餵飯,還不饜足地又添了一碗,樓至一面打發他扒飯一面笑道:“這幾日我未出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