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延展成一朵曇花紋樣,低頭一瞧不由失笑道:“據說往日中宮元紅皆成桃花樣式,你的卻與別個不同。”樓至聽聞此言復又害羞,低聲嗔道:“你們皇家的規矩便只會作踐別人家的孩子,嫁過門來還要受這些蠍蠍螫螫的連累,早知你是天潢貴胄,我再不肯高攀的。”
蘊果聞言不以為然道:“這些虛名你幾時放在心上了,便在佛鄉之中你稱天之佛,我稱地藏王,咱們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如今合巹了,豈不是註定的金玉良緣,今兒應景欺負你,原也是我貪玩淘氣,往日何嘗用這些虛禮拘著你了?如今倒說這些話,端的好沒良心,也不知方才是誰滿嘴裡喊的什麼……”話說到一般,早被樓至伸手掩在唇邊急道:“不許說!”
蘊果諦魂見妻子害羞惱了,便不再透露閨閣私語,又見樓至懷著身孕身子沉重,雖然勉強與自己說笑,卻有些精神倦怠,便將他摟在懷中柔聲說道:“今兒難為你,在我這裡好好睡一覺,讓孩子們也緩一緩,天亮我叫你起來用早膳。”樓至聽聞夫家關切之言,不由心下一陣暖意,聽話地點了點頭,枕著蘊果的手臂沉沉睡去。
樓至以帶孕之身服侍了蘊果一夜。早已疲倦不堪,成婚以來鮮少睡得如此香甜,也不知沉眠了多久,方才悠悠轉醒,抬眼一瞧卻見蘊果諦魂依舊緊緊摟著自己,卻早已醒了,只含笑看著他也不言語。樓至大婚之後首次與夫君相對,雖然早已燕好多次,怎奈心中到底泛起羞澀之意,拉高了錦被遮住俏臉,只留一雙妙目在外低聲道:“你醒了也不招呼我,只管看著我做什麼。我睡覺又不老實的,什麼難堪的也給你看去了。”
蘊果諦魂聞言一笑道:“當日佛鄉共寢之時什麼沒見過,如今倒這般羞澀起來,卻忘了你初次夢精之時了?”樓至聽聞此言臉上一紅,方想到當日在佛鄉之中,自己因自幼遭到家人遺棄,又見蘊果諦魂久在身邊關懷備至,便將他當做親生兄長一般看待,日則同行同坐;夜則同息同止,少年心性不知避諱,未曾與天之厲相約之際,卻是與蘊果共寢的次數還多一些,樓至久在佛鄉修行,清心寡慾,雖然到了豆蔻之年,卻對男女之事依然十分懵懂,天之厲因心疼他年幼不肯破瓜,是以樓至尚且不曾領略風月,日後兩人頻頻幽會,雖然並無夫妻之實,卻難免有些說不出口的勾當,到底有一日與蘊果諦魂共寢之時,纏綿春夢,竟有了夢精之事。
樓至甦醒之後只覺身下粘膩,卻一時未曾迴轉過來,終究蘊果諦魂比他大幾歲,又久居溫柔富貴之鄉,流連風月之地,自然知道樓至已經到了夢精之年,便附在他耳邊低聲訓誡了幾句,樓至年幼臉皮薄,聽聞此言竟害羞地哭道:“好哥哥,你千萬別對別人言講……”蘊果諦魂見他如此單純,不由寵溺笑道:“傻孩子,這有什麼好哭的,不過原是男子必經之事,你性子堅貞單純,如今這麼大了才有此事,卻不知一眾師兄弟多半都已經歷過幾年,只是見你平日端莊自持,不肯說與你知道罷了。”樓至聽聞此言方才止住哭泣,只是嫌棄此物骯髒,到底央求蘊果將自己的鋪蓋悄悄丟出山門之外燒了完事。蘊果諦魂卻拿住了樓至的把柄,強他細述當日夢境之中見了什麼故事,又為何會有那些髒東西流出來。
樓至原本就與蘊果親密,又因並無男女之別,是以比之師姐渡如何竟更近一層,言談之間從來未曾藏私,如今見他問起,雖然害羞,也少不得將自己與天之厲的私情透露一二,當日蘊果諦魂只像兄長一般聆聽教導,幫他分析箇中厲害,幾番好言相慰,叫他切莫行事荒唐,一切還要等年滿十八歲之際離開佛鄉還俗再做打算,樓至聽聞蘊果一番愛語,便更覺此人可以深交,日後與天之厲若有齟齬,莫不與他商量。
樓至想到此處,復又想起當日許多與蘊果相交的細節,不由噗嗤一笑道:“當日我對你說起那些……你不吃醋?”蘊果諦魂聞言笑道:“怎的不吃醋,只是有人偏偏竟是個呆頭鵝,憑我如何暗示,也聽不出話中之意,又教我怎麼樣,難道將你按在禪房中用強不成?”樓至聽聞此言,倏忽想到當日曾經頻頻與蘊果秉燭夜談,有時夜久更闌便將他留宿在自家禪房之中,若是他對自己早存了那個念頭,那每每共寢,豈不是正和了他的心意,想到此處臉上一紅道:“我平日只當你是親生兄長那般親密,原來滿心這樣齷齪的念頭。”蘊果諦魂點頭笑道:“這個自然,誰與心上人朝夕相對之際心中沒有這樣的念想,只是每每聽聞你說起那厲族王者,那般獨處之下竟能護你清白百般自持,我當日年少輕狂,正在血氣方剛之際,自問並無如此把握,便知他對你一片丹心,我又怎能奪人所好,言談之間,見你唯獨提及此人之際方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