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面對自己,舔吻著樓至面上的淚痕,樓至剛才頗受委屈,如今見他溫文之舉,竟然忘了抵抗,王跡見狀,低頭吻上樓至的雙唇,與剛才粗暴下流的舉動完全不同的,充滿溫柔憐惜之意的吻,讓樓至在一瞬間有了錯覺,以為自己正被心上人摟在懷中,竟順從地張開雙唇與王跡接吻,王跡見他如此反應,吻得更加溫柔纏綿,兩人正在唇齒交纏之際,忽聽得外間腳步聲響,樓至神識一驚,知是蘊果見他許久未歸,前來尋找自己,一把將王跡推開,卻聽王跡柔聲說道:“你好生歇著,我過些日子再來瞧你。”說罷從後窗一躍而出。樓至神經驟然放鬆,一下子癱坐在池壁邊緣,此時蘊果已到了房門外,輕輕釦門,樓至答應一聲,連忙整衣而出。
蘊果見他雙頰紅暈,以為他在浴室睡著了,便上前將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樓至身上道:“怎麼這樣不小心,若是染了風寒可如何是好?”樓至現下恨不得撲在他懷中大哭一場,只是若是如此,自己委屈求全得來的平靜豈不是白費了,便勉強笑道:“剛剛累了,只想假寐片刻,誰知竟睡著了。”兩人邊走邊說,不料行至玉階之處,樓至腿一軟,竟險些摔倒,蘊果見狀,連忙打橫將他抱起笑道:“你的身子越發嬌貴了,想是我剛才要的緊了?”樓至心說蘊果哪裡知道剛才王跡對自己做下的勾當,便搖頭一笑,說聲“放肆”,蘊果見他神情疲憊,便不再與他調笑,兩人到了臥室,蘊果便將他摟在懷內,哄著他睡下,樓至閉上雙眼假寐,等蘊果睡熟了,方才環住他的腰身,低低地啜泣起來。
次日天還沒亮,便聽見外間門欞響動,樓至因近日神經緊繃,一下子醒了過來,卻見蘊果對他打個噓聲,示意他假寐便可,樓至不明就裡,眯起雙眼,卻見質辛躡手躡腳地蹭了進來,拱著柔軟的小身子往兩人中間擠進來。樓至沒忍住撲哧一笑,倒把質辛嚇了一跳,只見蘊果一把將質辛提了起來塞進樓至懷中道:“真是越大越淘氣了。”質辛害怕爹爹責罰,滾進媽媽懷裡不敢答言,樓至輕拍著質辛的小腦袋笑道:“爹爹與你玩笑呢,不怕的。”質辛這才撲在樓至身上緊緊扒住,過了一會兒,在樓至胸前和頸項之間嗅個不住,樓至怕癢,抱起質辛笑道:“這是做什麼?”質辛道:“媽媽今日身上的味道好香,孩兒覺得很親切,卻也不知為什麼。”樓至聞言也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卻與往日並無不同。不禁疑惑地看了蘊果一眼,蘊果笑道:“質辛先出去,等爹爹也聞一聞再告訴你。”樓至沒等他說完,早披上外衣抱著質辛往前廳去了,蘊果大笑著跟了上去,一家人來到前廳,見早膳已經齊備,樓至便哄著質辛吃飯,蘊果趁此時吩咐家人僕役收拾東西,一家人用過早膳便又向華清別苑行進。
一路上無非飢餐渴飲曉行夜宿,卻也無話可表,只是樓至擔心王跡再來糾纏自己,日夜懸心,行動坐臥之時竟一刻也離不開蘊果,蘊果見他忽然如此眷戀自己,雖然疑惑,心下卻也覺得甜蜜,便終日與樓至膩在一起,一路上卻也不見王跡再來糾纏,樓至便漸漸放心,也不再似以往警惕,那華清別苑不過在京郊百里之外,因樓至不便騎馬,所以一行人才走走停停,饒是如此,也不出幾日便來到了別苑。
到達時已將近日暮時分,質辛早在樓至懷中昏昏欲睡,樓至抱著他下了馬車,觀此處宮苑美侖美奐,與上次前來又有不同,便知蘊果臨行前已經安排留守的宮人打點了,遂將質辛喚醒,打發他用了晚膳,便命人送他回房安歇,彼時蘊果也在前面打點好一切進了內室,樓至見他手裡託著一個錦盒,十分精巧,便上前接過,拿在手內問到:“這是什麼?”蘊果笑道:“這是屬下孝敬的,盟主開啟一看便知。”
樓至疑惑地看向蘊果,見他示意自己開啟錦盒,便搖頭一笑道:“事到如今還要賣關子。”說罷將錦盒託在手上,在暗釦中一按,錦盒驟然開啟,內中之物給室內燭光一照,竟映得滿室璀璨生光,樓至細看之下,原是一件錦衣,取出捧在手上觀瞧時,方知那錦衣竟有九層之數,比自己原先的紗衣還要多出兩層,最外一層是在透明白紗之上混了金線織的,金色細密卻清淡雅緻,盡顯清華之色,護手的部分上也用金線刺繡著兩朵金色蓮花,花心上鑲嵌著通透的琥珀,與整件衣服的配色相得益彰。樓至雖然下嫁蘊果,但自己到底身為男子,原本在女紅上並不留心,但看了這錦衣的制藝也不禁感嘆想必織姬再世方有如此神品現世,雖然愛不釋手,卻責備地看了蘊果一眼道:“這也太奢華了,我可沒那個福氣。”蘊果笑道:“原是什麼樣的衣服都配不上你,如今這件錦衣給你穿了,便能日夜與你肌膚相親,倒是它的福氣了。”樓至給他逗得一笑道:“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