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打聽清楚了,他家兄是村裡私塾的先生,名喚王跡的便是。”
“王跡……”樓至聽了這個名字不由一怔,內心說不出的一股酸楚,竟“哇”地嘔出一口鮮血來。
第二回
“了不得了!”渡如何見樓至如此光景,不由大驚失色,奪門就要叫人稟報蘊果。樓至連忙攔住她道:“不礙事,這是心頭血,不過一時氣躁,急火攻心,吐出來就好了,你如今說與他知道,少不得滿世界去尋什麼名醫仙藥,這幾年鬧到如此光景還嫌不夠麼……他如今已做了武林盟主,況且之前行事穩重平和,風評極好,這幾年為了平息我當日之事,手段卻越加有些躁進,切不可為了這點小事煩他,且讓我靜靜的調息片刻,還要勞動師姐為我護持一番。”樓至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倒叫渡如何不好意思,連聲說道:“你只管運功無妨,我給你護法。”
樓至運功調息之後,果然面色緩和,便在口內默默唸道“王跡……王跡……”渡如何聽得他說起這個名字,便問道:“可是想起了什麼,怎麼剛才一提到他,便讓你心血來潮?”
樓至蹙眉道:“只是心內翻湧,卻也記不得什麼要緊的來,何以聽聞此人名號便如此熟悉,倒像是舊相識一般……”渡如何接言道:“莫非他就是那害你的歹人?”樓至只搖頭不語。
渡如何原是個爽快之人,見樓至這般糾結,便笑道:“我如今教你一個法子,除了這病根兒可好?”
樓至聞言笑道:“這卻是你哄我,若你能解此症,何須讓我受了這幾年的苦,可見是扯謊。”
渡如何道:“誰哄你?你只在蘊果諦魂跟前撒個嬌,讓他準你離家數日,我帶你去八里村探訪一番不就是了,若是像那少年所說的名醫,便正好解了你的症候,若真是那害你的歹人,咱們先悄悄的,不要聲張,回來說給蘊果知道,好給你報仇,你道這法子可好?”
樓至略一沉吟,便道:“不妥,蘊果是個心細如塵的人,若我說是去探訪,他必然不依,又或者竟跟了我去,萬一就是我的仇人,豈不要拼個魚死網破,再說早聞江湖傳言那人在聖魔大戰中已然身亡,如何又能重現江湖,若是邪魔作祟,更加難以料理,當初那人竟能害我到這個地步,根基必然不淺,絕不在蘊果之下,我斷不能冒然讓他涉險。若是找別的藉口跟你去了,倘若被他察覺,他雖從未跟我紅過臉,但若為了這個,彼此之間生了嫌隙,叫我心裡怎麼過意得去……”
渡如何乘興而來,卻被樓至一番話潑了冷水,心下不悅,脫口而出道:“你也太蠍蠍螫螫瞻前顧後的了,如此拖著病體難道就是萬全之策?將來要是有什麼不測,我不信蘊果諦魂就能獨活,若他跟了你去,質辛又要如何?”
樓至被她戳中心事,眼圈兒一紅,只是他素來要強,不肯在同修面前示弱,渡如何看在眼內,心下知道是自己莽撞了,連忙笑道:“這個還在次要,另有一件,你們成婚數年,卻不見你給質辛添個弟弟,你打量我不知道呢?正是因為你體內魔氣未除,冒然行事,恐怕傷及性命,蘊果他心疼你,才每每未竟全功,我猜得可是不是?”
未等渡如何說完,樓至早嗔道:“好個出家修道的先天人,滿嘴裡說的是些什麼……”
渡如何大笑道:“你長久未見野胡禪師弟了吧?若是他來,還未準說出什麼好聽的來呢!”
兩人正嬉笑之間,聽得外間有人說話的聲音,樓至揚聲問道:“是誰?”外面侍女回道:“老爺回府了,正在書房小憩,說是不刻便回內宅看望夫人。”
樓至聽後內心一動,心知每逢寒暑天氣,蘊果回府都不肯立刻進入內室,非得在書房將自己身上的寒暑之氣去盡才肯來見他,為的是不傷了自己的身子。渡如何見兩人如此光景便嘆道:“他竟如此真心待你,若師父他老人家還在,定然也會同意這門親事的。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了。”說著就要起身。
樓至連忙攔住她道:“急什麼?吃過晚飯再去,我們家都是長齋,少不了你吃的。只是席間萬不可對蘊果透露風聲,等我仔細想想如何對他說……”
渡如何聽見他如此說,知他內心已經有j□j分想去,便笑道:“這是自然,誰敢去招惹他?走吧,咱們順便去接質辛,許久不見,倒是十分掛念這孩子……”說著便攜了樓至的手一起往外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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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吃過晚飯,又到了掌燈時分,渡如何起身告辭,質辛猶戀戀不捨,送過師姐,再送質辛回房,哄得他肯睡了,夫妻倆又忙了半日方才得空歇息。
蘊果溫柔地幫樓至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