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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去道:“都是給你教壞了……”蘊果大笑,看看左右沒人,便在樓至頰上啄了一口道:“等我回來再給夫人賠罪。”說罷衣冠而出。

樓至沒奈何,看著他的背影,心內暗想此人當年與自己共事何等老成持重,卻不想在內闈竟這般大膽,轉念一想如此風致世上恐怕只有自己有幸得見,內心不覺泛起一絲蜜意。又想到昨夜的夢境,一時間喜憂參半,不覺內息逐漸不穩,樓至怕服侍的人瞧見了又要稟告蘊果讓他擔心,遂屏退四周獨自打坐,強行壓制住紊亂的內息,他每次發作總要糾纏半日,這次好似比以往更嚴重了些,剛剛調息完畢就聽門外有人通傳到:“渡師姐求見。”樓至聽聞此言面有喜色道:“快請。”

話音未落,卻聽得外面傳來爽朗說笑之聲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讓我伺候你們主子漱口喝茶吃點心。”侍女打起簾子,渡如何已經端著一張小炕桌滿面春風的進來。樓至連忙起身,一面笑道:“這可不敢當。”一面接過桌子放在內間暖閣裡。

“讓我進了閨房,不怕他吃醋?”渡如何打趣道。

樓至臉上一紅道:“哪有這個道理,師姐請坐,卻不知今日如何得空來瞧我。”

“你可是……又發病了?最近到底覺得怎麼樣?”

看渡如何滿面關切之情,樓至心下不勝感激,自己如今的同修,常常來往走動的不過只剩下師姐和師弟兩人,想到從前師門何其鼎盛,不免唏噓。渡如何見他蹙眉深鎖,便伸手搭了他的脈象一探。

“這如何使得,竟到了這個田地,你也不對他挑明瞭麼?”探得紊亂的脈息,渡如何一時情急脫口而出,卻不想樓至才是病人,連忙掩口不語。

“這幾年還無妨的,如果真有什麼,那也是非人力所能挽回,事已至此,我也並無怨懟,況且他素日的為人你是知道的,質辛託付給他,我也放心。”樓至見渡如何面上尷尬,連忙接過話頭。

“都是我太莽撞了,哪裡就到了那個地步,我今日卻是專程為了此事前來。”看到樓至寞落的神情,渡如何連忙勸慰道。

“他繼我之位做了盟主之後,這幾年卻也沒少派出勢力打聽,怎奈都是泥牛入海全無訊息,怎麼你卻……?”樓至聽說有了訊息,心念一動,但又不敢置信。

“此人並非武林人士,是以你們多方探查無果,說起來倒是陰差陽錯,竟然讓我因緣際會之下得了訊息。”渡如何一面說著,一面將點心向樓至推了推,樓至本來身子不適,無心飲食,見她停住,便催促她快講,怎知渡如何頑皮一笑道:“你不吃,我便不講了,剛才進門正遇見蘊果出去,他還叫我勸你保重身子,見你們如此光景,我怎能有負所託?”

樓至不等她說完早已嗔道:“我吃不吃點心與你什麼相干……”

渡如何素知樓至性子穩重,玩笑不可過分,方才收斂了嬉笑之色道:“好好的怎麼惱了?聽我仔細跟你說,那裡倒說近不近,與此處也有幾日的路程,若施展輕功倒還無妨,只是你身子未愈,斷不可如此。此處就在京城往東幾百裡,芙蓉山腳下八里村內,你可有什麼印象?”

樓至搖頭道:“我不記得。”

渡如何笑道:“是了,之前的事情你竟全無印象,不然也不用辛苦找了這幾年,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那日我雲遊至芙蓉山下,正欲到這村鎮上打尖,經過一片樹林之時,忽然心血來潮,道旁一株古樹中,竟散出與你體內魔氣同源之功力。我便疑惑害你之人就在附近,遂悄悄埋伏了,想看個究竟。卻不想來人竟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那少年雖是文生公子的裝束,周身卻有一股英武之氣,他見左右無人,便脫了長衫,內裡竟是一身勁裝。幾番吐納之後,便對著古樹演練起招式來,可惜路數無人指點,終是橫練而已,饒是如此,那股囂張魔氣我卻認得,看看四下無人,我便上前擒了那少年的手腕,他雖然內功深厚,卻無拳腳功夫在身上,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我幾番逼問之下,他才說出這內功心法的來歷,原來這是他平日裡看他兄長習武偷學的功夫,只是偷藝未精才被我所擒,心下並不服氣。我方將救人之事說與他知道,那少年性子純良,聽見是治病,方道:‘這個容易,我兄長便是這村裡的先生,他內功精純,也習有岐黃之術,你只管帶了病人來,保證就好了。’我還想再問,他看看日頭就要落山,便急道:‘我是一定要回去的了,姐姐只管帶了病人來,只是別說是我說的,兄長嚴令不許我們習武,給他知道了不是玩的,我家規矩大,回去遲了可使不得。’說著竟掙脫了我的鉗制奪手跑了。我見他如此純良,也沒有為難他,只悄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