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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伸手為他拂去粘在胸前的銀髮,拿起一旁的九重紗衣給他披在身上,柔聲說到:“雖然天氣暑熱,也要提防著涼。”卻聽樓至問到:“你初次見我,為何便要傾心?”蘊果笑道:“當日進入佛鄉修行,是所有武林中人夢寐以求之事,我初次進入佛鄉,尊師便要你點撥我的武學,如今回想,天佛一戰,明豔不可方物。”樓至笑道:“這麼說來,當日你不過惑於我的色身,怎的如今倒不在意了,你這樣說,我卻不能信你。”說罷眉目之間復又閃爍戒備之色,就如同獻上處子元紅之前的那些日子一般。

蘊果知他心神輔受重創,難以解開心結,便伸手將他摟在懷中,緩緩說到:“卿的美貌,確實難以辜負,只是我當日卻也沒有惑於你的色身。那日我初次進入佛鄉,略為拘謹,與你過招之時未竟全功,你似是看出我當時心境,便對我莞莞一笑,點了點頭。我那時見一眾佛鄉子弟均是堪破紅塵、不近人情,忽見你這般溫柔,便心生了戀慕之意,相處日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樓至聽罷,眉間一蹙,眼內卻沒了戒備之色,放心地靠在蘊果肩上,又聽得蘊果說到:“如今我倒恨不得你的色身不要如此完美,這完璧佛體的樣貌雖然舉世無雙,倒連累了你為我受苦,你只知道自己心裡的苦處,可知我心裡比你更苦?我苦的卻也不是旁的事情,只是不能為你分擔一二,略盡夫妻情意。我本不欲對你說這些,只是怕你又要胡思亂想起來,你可能明白我的心意?”說罷將自己的額頭抵在樓至的額頭上親暱地摩挲著,輕輕吻上他眉心的硃砂,樓至給他溫言相勸,心下一寬,靠在蘊果懷內閉上了眼睛道:“想是在泉水內太久,現下身子乏得很。”蘊果便將他衣衫整頓好了,打橫抱起樓至回了臥房。

當夜夫妻二人商議已定,第二天便啟程返回京中。剛剛天明,樓至便來到質辛的房間將他喚醒,質辛久居京中繁華之地,如今才盤桓了幾日就要回去,自然百般不情願,只是爹爹嚴命違抗不得,又有媽媽好言相勸,縱有委屈也只得答應,還討價還價讓媽媽親親他的臉頰,樓至無法,只得在質辛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質辛方心滿意足地起床。

一家人草草用過早膳,便啟程往京中而去,途中樓至不再允許質辛跟著蘊果騎馬,鎮日將他拘在身邊,質辛雖然貪玩,但能整日膩在媽媽身邊倒也不錯,是以並不哭鬧,有時見樓至出神,或是悶悶不樂之時,還滾進他懷中哄他開心,蘊果雖然騎馬而行,對琉璃車也幾乎寸步不離,樓至心下明白他與自己一樣防備著王跡,只求返回京中途上一路平安,回到京中便是自己的天下,想那王跡縱有通天之能也不敢再來糾纏自己,況且他把柄已矢,縱使膽敢前來,自己與蘊果聯手焉有不能敗他的道理,到時斬草除根,也算是了卻一樁心病。

樓至想到王跡的死,突然心下劇痛,他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那分明是自己的仇人,不但玷汙了自己的身子,還登堂入室打傷了蘊果,為何想到他的死,卻是如此痛徹心扉,難道自己真如蘊果擔心的一般,已對他生了情愫,樓至不敢再想下去,連忙搖了搖頭鎮定心神,卻聽得質辛咯咯一笑,樓至遂將此事丟開,抱起質辛道:“好好的怎麼忽然笑了出來?有什麼好玩的,也說給媽媽聽聽。”質辛笑道:“媽媽你看,孩兒近日越發出息了,我演給媽媽瞧。”說罷伸手小手,卻見掌中紅潮翻湧,竟生出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飛蟲,質辛一揚手,那些飛蟲振翅而去,轉眼飛出了琉璃車外,樓至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見質辛周身散發出強大的魔元,只是他自己卻不知曉,依舊天真地微笑著,好像還在等待媽媽的鼓勵,樓至伸手將質辛緊緊摟在懷內,似是怕他憑空消失了一般。

質辛見媽媽忽然緊緊抱住自己,還以為自己的節目討得了媽媽的歡心,便笑道:“媽媽既然喜歡,孩兒每日都演給媽媽瞧好不好?”樓至聞言連忙厲聲說到:“不可!”質辛給媽媽嚇了一跳,噤聲不敢再說。樓至見他泫然欲泣的表情又心下不忍,遂抱起質辛柔聲說到:“媽媽害怕那些東西,爹爹見了也會不喜歡,質辛以後不要再弄這些可怕的東西了好不好?”質辛見媽媽溫柔低語,便乖巧地點點頭,復又歪頭想了想道:“可是有時候,孩兒覺得寂寞無聊之時,那些小東西便會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與孩兒玩耍一陣,倒不是孩兒主動去招惹的呀,要是它們再來,孩兒也無法讓它們離開的,那召喚之術,孩兒近日才習得,既然媽媽不喜歡,孩兒以後再也不玩就是了,媽媽別惱。”說罷滾進樓至懷中撒嬌。

樓至憐惜地撫摩著質辛,眉間又蹙了起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適才聽聞質辛所言,那些紅潮似乎並無惡意,更像是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