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覺得腹中飢餓,瞧見路邊有個攤子,便信步過去,那叫賣的夥計見來了一個俊俏的小公子,卻穿著袈裟,便知他是帶髮修行之人,連忙招呼到:“小師父,想是行腳路過,買幾個饅頭做乾糧?”樓至點點頭,徑自伸手在籠屜上拿起一個饅頭,那饅頭剛剛蒸得,玉雪可愛,上面還點著一個紅點,愈加晶瑩,樓至心下盤算從此處回到山門並不十分遠,一個饅頭也算夠了,拿在手上扭頭就走,那夥計見狀衝到樓至前面伸手一攔到:“這位小師父莫不是消遣小的?小的這裡原是東家的夥計,你怎的不給錢白拿東西?小的我薪資單薄,卻是陪你不起。”樓至聞言一愣,方想起每次與師兄師姐下山採買之時要用銀兩交換物品,只是自己下山匆忙未曾攜帶,平日裡也從未接觸銀錢,是以對買賣規矩並不熟悉,見他如此說,便將饅頭丟在籠屜之中說到:“也罷,還你便是。”說罷轉身便走,那夥計哪裡肯甘休,復又上前阻攔道:“你這小和尚好不知事,怎的拿過了的饅頭卻不要了,你不要讓我賣與誰去,旁的不要說,只拿錢來便是。”樓至蹙眉道:“我沒有錢。”
那夥計見樓至美貌,竟起了邪念,上前笑嘻嘻地說到:“出門在外陰天下雨不知道,怎的自己身上帶沒帶銀子也不知,難道你師父師兄教你人事之時忘了教你旁的規矩?”一番市井之言說罷,旁邊聚集的年輕子弟紛紛跟著起鬨叫好,還有幾個竟吹起了口哨,樓至原本未經人事,聽不懂他說些什麼,只是見旁邊那些輕浮浪子的反應,便知不是好話,他在佛鄉嬌慣許久,如何受得如此奚落,嬌叱一聲道:“放肆!”一揮手掃向那饅頭攤,可憐那一個小棚子如何禁得起樓至掌風,早就支離破碎,那夥計見樓至一揚手便毀了自己的本錢,雖然驚懼,但若不攔住他,將來自己無法與東家交待,現下也顧不得許多,伸手便要上前拉扯樓至的衣襟,樓至平日最恨旁人近身,見他上前,眉間一蹙,伸手便是禪天九定第三重境界的招式,眼看那夥計命在旦夕,身後突然有一人竟握住樓至手腕,樓至大驚,自己武功雖然還不及師尊,但佛鄉之中除了蘊果諦魂之外也再無旁人可以企及,佛鄉本是武林菁英彙集之地,怎的在這市井之中有人有如此根基,竟能無聲無息潛至自己身後,還捉住自己的手腕,回頭一瞧,只見背後之人是個英武男子,樓至觀那人年紀不過而立,兩鬢卻已生出幾縷華髮,更添威嚴,眉目之間頗有王氣。
樓至說聲“放肆”,意欲掙脫,怎知兩人膂力有差,根本難動分毫,只聽那人搖頭嘆道:“功夫倒是俊得很,只是性子急躁些。”說罷竟在大庭廣眾之下將樓至抗在肩上招搖過市而去。
樓至原本在佛鄉給人寵得心高氣傲,今日在這集市之上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扛在肩上,像是貨物一般地帶走,不由心下羞憤欲死,拼命掙扎,只是那男子膂力過人,自己的腰身給他鐵臂圈住,卻是難動分毫,彼時街上熙熙攘攘,人們見了這風月新聞也似的故事,都紛紛圍觀議論,那人見樓至掙扎得厲害,便伸手撫在他罩門之上,樓至罩門受制,身子一軟陷入沉眠。
睡夢之間卻覺得一股說不出的香氣襲來,那香氣似有若無,十分曖昧,樓至只覺身子發熱,本能地撕扯著自己的衣衫,卻聽聞一個柔和的男聲笑道:“這小東西倒等不及了。”樓至驟然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躺在一張及其名貴的跋步床上,床上綴滿了珠玉琺琅,一抬頭卻見自己原是枕在一個男人膝上,那男人生得邪魅俊俏,現下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樓至神識一驚,連忙意欲起身,卻被那男子輕輕一按,復又倒在他懷中,樓至方驚覺自己全身都使不上力氣,男子輕笑一聲,深吸了一口水煙,噴在樓至面上,樓至只覺那煙的味道曖昧,卻叫不出名字,意欲閉氣抵抗,卻被那香氣所惑,忍不住貪婪地吸了幾口,男子見狀,溫柔地輕撫著樓至的臉頰笑道:“喜歡麼?這叫鴉片……”
男人還意欲伸手探向樓至的身子,卻見一人推門而入道:“他還是個孩子,別為難他。”樓至勉力睜眼一瞧,卻是剛才將自己擄來的男子,床上的男人見了他,倒規矩起來,將樓至安頓好了之後便起身下床,只聽那英武男子低聲問道:“就是他?”
“不錯,天命就在這個孩子身上,只要過了今晚,你就勝券在握了。”那邪魅的男子說到此處,又深深打量了樓至兩眼,眼中似有不盡之意,樓至見他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恨恨別過臉去,卻聽那英武男子說到:“如此便多謝侯爺了。”樓至轉身向跋步床裡面,但聽到關門的聲音,想是那邪魅男子已經離去,房內卻有兩人的呼吸聲,便知除了自己之外,白日對自己無禮的男人也留在房內,昏暗的燈火之下,樓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