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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停下腳步要聽個仔細,那渡如何原是不愛聽這些佶屈聱牙之物,好容易耐著性子等唱完了那一出,怎知樓至還賴著不走,便推他道:“這有什麼好聽,咿咿呀呀唱得我頭疼,咱們去前面看花燈好不好?”

樓至正聽到妙處,怎肯離開,挽住渡如何笑道:“師姐且等一等,讓我聽完了這一折。”渡如何一甩袖子道:“罷,罷,我可禁不得這些,我在前面護城河邊看燈等你,可仔細走丟了,給花子拐了去。”說得樓至撲哧一笑,莫說自己武功絕世,就是尋常豆蔻少年,哪就那麼容易走丟了,可見師姐還把自己當作是小孩子看待,便點頭笑道:“師姐先行一步,我就來。”渡如何點點頭去了。

樓至正看到那進京趕考計程車子劉向路過華山神廟,見了那廟神三聖母的聖像,便心生戀慕,題詩相戲,三聖母本欲殺他雪恥,卻聽那太白金星告知自己與此人竟有一段夫妻緣分,是以下嫁給了劉向。樓至看到此處,沒由來想起那日將自己擄走的男子,若是如戲文所說,自己與他莫非也有一段夙緣?他本是少年心事,久居佛寺,從未與人肌膚相親,如今那人與自己已有了床笫之事,雖然未竟全功,自己的身子到底給他看了去……想到此處,不由得情思纏綿起來,那戲臺之上,三聖母對那書生的為難之處,如今在樓至眼內,正如自己的遭遇一般,想到那戲弄自己的男子,愛又不是,恨又不是,正在心思纏綿之際,忽然前面看戲的人多了起來,擁擠之處擋住了樓至的視線,樓至急得踮起腳尖,怎奈年紀太輕形容尚小,比不得前面幾個青年子弟,正在要緊之處,忽覺有人將自己攔腰抱住,舉在肩上,樓至嚇了一跳,心到自己怎的這般不小心,又給人鑽了空子,潛到自己身後竟然還未察覺,低頭一瞧,竟是那日將自己抗在肩上的男子,那人抬頭對他一笑道:“前兒衝撞了你,是我的不是,別惱,仔細看戲吧。”樓至本欲發作,只是那男子的態度極為自然,彷彿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是這般親密,樓至看那戲文許久,心思正在纏綿之際,竟鬼使神差地順從了他,並未反抗,坐在他肩頭仔細瞧起那戲文來。

彼時周圍人聲擁擠,亦有不少愛侶趁著夜色之下藉著過節之名來這戲臺子低下幽會的,樓至原本妍媚可愛,夜色掩映之下一如絕色佳人,旁人見那英武的男子將他舉在肩上,只當是他們是一對情侶,有幾個姑娘家便低聲要自己的情郎也那般舉起自己,只是那些男子膂力未逮,無法辦到,倒惹得女子賭氣跑了。樓至坐在那人肩上瞧得清爽,不由撲哧一笑。那男子見他月下展顏,目光灼然地盯著他瞧,樓至心下羞澀,只當作沒看見,裝模作樣看那戲文,一時間散了戲,樓至不等那男子扶住自己,率先從他肩上一躍而下,卻也沒有迴避,只是低了頭不言語,只聽那人問到:“你可是自己來的?”樓至低眉搖了搖頭,又聽那男子說到:“咱們去河邊看燈好不好?”說著竟拉了樓至的手,樓至羞澀,意欲掙脫,只是那男子的態度十分堅決,樓至掙扎了兩下沒有掙開,也就任他牽著自己,兩人往前沒行幾步,卻聽得人群之中似有渡如何的聲音在叫樓至的名字,樓至正欲回顧,卻見那男子將手中摺扇擋了兩人的面目,旁人瞧不見之際,俯身在樓至唇上一吻,樓至睜大了眼睛,心下小鹿亂撞,那人卻淺嘗輒止放開了他,收了摺扇對他一笑,隱沒於人群之間,樓至兀自發愣,冷不防背後有人拍了他一下,回頭一看卻是渡如何嗔著他道:“怎的等你半日也不來,快走快走。”說罷也不容樓至反應,拉了他的手往河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甜美的初戀啊~

第三十四回

樓至給渡如何推推搡搡到了護城河邊;再回頭尋那人的蹤跡卻是已經不見,只得悶悶的隨著渡如何看男女信眾放河燈,渡如何頑皮;擠在人群前面伸手去那護城河裡撿起對岸飄過來的花燈;一面招呼樓至過去瞧瞧;樓至沒奈何,只得過去河岸蹲□子;有一搭沒一搭撥弄那護城河的河水,卻見對岸一盞曇花形狀的花燈遙遙漂了過來,彼時放燈的人不少,但是多數都是做成蓮花樣式的;那曇花形狀卻是少見,在一片桃粉映襯之下更顯得月白無暇;樓至見那花燈生得這般可愛,忍不住伸手撿起,捧在手心裡,離了人煙稠密之處,在月下仔細瞧那花燈上的字跡,只見上面兩行小字寫道:“捭闔從來傷心事,豈獨離恨是纏綿?”

樓至將這兩行小字在口內默默唸了兩遍,只覺口角噙香,想是這放燈的人必然有一段蜜意纏綿在心頭,放寫得出這般旖旎的詞句,樓至正在品讀這兩句,冷不防背後有人笑道:“竟是給你撿了去?”樓至回頭一瞧,卻是剛才舉著自己看戲的男子,聽他話中的意思,這曇花河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