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塞繆爾兩步遠的地方,兩個人面對面打量著。塞繆爾覺得他應該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手指沒有握緊,沒有惦記著去握緊劍柄,笑也應該是笑的真誠實意,可偏偏柯勒律治一眼看破,並且直白白的說了出來,以一種憨態的疑惑語氣:
“塞繆爾,怎麼了?我們好久不見,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怕我。”
聽著這個委屈的聲音,塞繆爾反而讓自己更放鬆了一些:
“哪有,只是看到你突然從黑暗裡走到這裡來,那個光影效果嚇了我一跳。”
“哈,是我也變了許多吧。自從躲到這裡,我就再也沒回到地面上,也見不到日光,有時候都覺得我像一隻老鼠般陰暗見不得人,甚至一看到你,都覺得好嫉妒呢。對了,還沒有恭喜你當上聖子呢,訊息一傳來,我就在替你高興。”
“你知道了?”
“當然,我有什麼不知道的呢,自從我打算長居這裡,我就自己當上地鼠挖開洞了,帕留柳的議事廳下面也被我打通了,他和大臣商量政事的時候我就躲下面聽著,自然知道你當上聖子的事情。”
“哈哈……”
塞繆爾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的抓著自己的頭髮,乾笑了兩聲。他有些後悔突發奇想來和柯勒律治見面了,不管他都在想什麼,反正現在相處起來那種感覺很難招架。
第八十四章
塞繆爾已經在想著該如何告辭了,可他偏偏這個時候嘴笨起來,又做不出直接消失的事情,只能這樣不尷不尬的和柯勒律治說話,而即使氛圍有些古怪,但是小花和埃德文這兩個對惡意極為敏。感的都沒有提出報警,也讓塞繆爾繼續呆了下來。
能說的話還是有很多的,外面的風光,遇到的趣事,他接受聖子教育時的苦不堪言。柯勒律治只是默默聽著,漸漸兩個人都坐到了地上。地下的土地潮溼而陰冷,兩個人雖然實力都很高強,也覺得不舒服,卻沒有人提起這點。而隨著塞繆爾說著說著忘了懷,指手畫腳哈哈大笑時,柯勒律治身上圍繞著的氣息,也變的柔和了。
不知不覺說到口乾舌燥,塞繆爾意識到這是個很好的告辭時機——朋友雖然還是朋友,卻不再是他之前相識的那個朋友了。他說了告別,柯勒律治並沒有挽留,很是遺憾的說:
“和你告別真可惜,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這一別,只願你保重好身體,仍然做快快樂樂的塞繆爾。”
柯勒律治說的真心真意,塞繆爾不禁有些感動,覺得之前他錯怪他了,他都什麼沒做,自己怎麼能產生了避讓了的心理呢?他認真的看著柯勒律治,說: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如果可以的話,有空還是到地上走一走吧,曬曬陽光,對心情也好。”
“我記住了。”
柯勒律治送著塞繆爾往地道口走,兩個人默默不語,彷彿能說的話都在先前說完了。塞繆爾仍然沉浸在複雜的心緒中,沒有注意到柯勒律治不經意間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後半步處。他向來沒有這種自覺,又用巫術慣了,只是悶悶的往前走。
他揹著一個包,包裡裝著小花,而埃德文則乖乖的蜷縮在塞繆爾懷裡。埃德文自從塞繆爾安全回來之後,就極為粘他,走到哪裡都跟到哪裡,很沒安全感的樣子。白貓機靈可愛,塞繆爾也不嫌膩歪,抱的也很起勁,此刻正不自覺的順著埃德文的毛,讓埃德文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臣服於貓類的習性。
已經到了地道口了,塞繆爾正要轉身和柯勒律治進行最後的告別。他嘴角還掛著有些不捨的笑意,眼睛略彎,還帶著點終於可以走了的解脫。
和柯勒律治的最後一句話要說什麼呢?一句話,一個笑容。柯勒律治就在他身後,還要給他的朋友一個祝福。
然後是小花的瘋狂尖叫:
“蹲下——”
頭皮一個顫。慄,塞繆爾在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用一個超乎水準的柔。軟動作矮身。下蹲,避過了從眼角閃過的劍身反射的光芒。
已經不用去想是怎麼回事了,塞繆爾迅速抽出了長劍護住身前,和柯勒律治過了兩招之後略顯頹勢後才想起來自己的優勢是巫術,於是先給自己加了個護盾。埃德文的爪子牢牢的抓住塞繆爾的肩膀,陰森森的注視著柯勒律治,隨時準備著一躍而起,狠狠的撓到那張可惡的臉上。
塞繆爾也在注視著柯勒律治。他心裡驚了一下,柯勒律治在發作之前毫無預兆,甚至是在他拔劍的那一刻,小花才察覺到惡意進行提醒,竟然對情緒波動控制的如此精深。他淺灰色的頭髮隨著他的動作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