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剛才想幹啥,他在一片沖澡的水聲中睡著。
綱吉寧願他酒沒醒。
他知道雲雀和他在一個房間裡,他能聽見雲雀刻意放慢的動作,小心翼翼地翻頁看東西,就在他的右耳邊。綱吉得知爆炸性訊息後就一直人事不省,他是怎麼來的,為什麼現在只穿沙灘褲躺在床上已經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了。
他所有的情感只能歸結為兩個字,後怕。很明顯,彭格列都知道,他小時候被劫持的後果就是腦子裡多了移植的東西,綱吉拉緊被角,生平第一次,他這麼恐懼。小的時候,他對虛妄的鬼極其害怕,經常被嚇哭,其他男孩都會跟在他後面邊打邊嘲笑:“廢柴綱,你這樣還是個男子漢嗎!”
他如今已經不怕鬼了,然而他最怕的已經是他本身,一個無法表明立場的怪物。
綱吉扯動嘴角,這樣就講通了,他那兩個怪夢,一個是自身被移植,還有一個,是那個將死的可憐人最後的回憶。細胞移植的時候怕是已經瀕死,但是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他能聽得懂B語,因為移植進來的細胞的主人是B國人,他格外準確的直覺,全都是由於瀕死之人的敏感。2:27,則是那個人死亡的時刻。
他得到了真相。綱吉在嘴角邊嚐到了一絲鹹味,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被隱瞞著過一生。他感覺雲雀停下手中的動作走過來,綱吉一陣緊張,男人只是拿紙巾替他擦乾了淚而已。
“雲雀,前輩。”綱吉結結巴巴地說,他只能看見雲雀那頭永遠不變的黑髮,“太抱歉了,我這麼失態。”
雲雀未言,只是兀自開始擦他的眼角,綱吉尷尬,一手抓住雲雀的手腕。雲雀眯眼,挑高了眉毛望著他,綱吉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可理喻了,雲雀好不容易主動這麼親近一回,自己,靠,自己也是第一次主動抓他吧!意識到這一點,綱吉立馬鬆手,但是雲雀臉上表情更加不可捉摸。
綱吉只能尷尬地和那雙凌厲的丹鳳眼對視,良久,男人才收回放在綱吉眼角的手,綱吉鬆了口氣,卻見雲雀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綱吉心底暗叫一聲這丫長得真不錯,溫熱的舌頭輕輕舔過綱吉溼潤的眼皮,綱吉腦子裡碰的一聲就炸了。他睜大眼睛,哆哆嗦嗦地看著雲雀,男人似乎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竟然就起
身穿好外套,心情極好地撿起地上的外套扔到綱吉手裡:“你弄的,洗乾淨。”
綱吉麻木地看著雲雀瀟灑地走出去,又嗅了嗅手裡很明顯是雲雀的西裝外套,有酒味。綱吉大腦一片空白,什麼移植什麼瀕死都跑到九霄雲外了,他只想知道,一夜未見,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Chapter 14
懷著無比糾結的心情,綱吉從房間裡走出去,剛邁出去一步他就驚了,雖說他對之前的客廳也沒啥太深的感情,但他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在原來的那艘船上。綱吉偏頭,也難怪彭格列放心地讓他們上了豪華遊輪,原來還有一艘在等著接應呢。
綱吉暗自笑自己之前想得太簡單,目光略略掃過,和之前的誇張的豪華遊輪相比確實低調很多,除了那種晃悠悠的感覺無法忽視以外,竟真的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居室。綱吉肚子餓得難受,急需進食。剛要開啟房門,就見尤妮和伽馬從外面進來,綱吉一愣,微笑著向她們問好。
尤妮關切地問道:“澤田先生沒事了吧?”
綱吉只能打著哈哈說沒事,能有什麼事啊。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那個,你知道去哪裡吃飯嗎?”
尤妮露出一個微笑,溫和地回答:“澤田先生,你待在這就行了,一會兒飯就到。”
“你們不是出去吃飯了嗎?”綱吉目瞪口呆。伽馬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處於摸不清狀態的情況,此刻聽到綱吉發問,倒像是醍醐灌頂,不由摸摸下巴:“我們去餐廳吃,但你有特權。”綱吉歪頭,隱隱感覺兩人的態度極其戲謔。
尤妮看了眼綱吉,青年再次感慨真是個美女啊,少女卻咯咯地笑道:“伽馬,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先出去一會兒。”伽馬若有所思:“為了您的安全,我最好跟去一趟。”
綱吉欲哭無淚,他總算是明白過來了,這兩個人是有心讓他自己待在這的。他坐如針氈,一閒下來就想到雲雀,綱吉臉上一紅。他暗自揣摩雲雀那是什麼意思,男人並不是一個風流的人,事實上,他連人都很少接近。臉上的熱度持續不退。況且,綱吉努力回憶起對方輕柔的唇瓣在眼皮上刷過時的癢癢的感覺,竟然一點抗拒的心思都沒有。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不不,澤田同學,威武不能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