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吉盯著海水緩緩點頭。
“而且報告調查的是你的大腦,那個部分其實是很小的一部分,而這個部分的細胞是從外界移植過來的。”斯帕納聲音輕柔,很有安撫人心的力量,“神經細胞會伴人一生,不會更新換代,但是外來的那部分,很明顯會在短期內完全死亡,但出於某些原因,它們一直存活了至少幾周下來,而且完全沒有排斥反應。”
綱吉心底一直下著雪,他手腳發軟,也許是醉了,膽子也大,恐懼倒是沒多少。斯帕納見綱吉臉色好了些才接著說:“我想這個自然不會影響你的生活狀態,好好想想,你有什麼遺忘了的或者被你忽略的經歷。”
綱吉此刻頭腦糊塗,自然不能像平常那樣思考,他搖著頭,閉上眼睛,夢裡一陣喧鬧。有人輕輕嘆息:“阿綱,你的房間號是對少?”
綱吉在夢裡回答了他,睡得很不舒服,他摸著摸著就摸到了硬邦邦的長椅,海風吹得他瑟瑟發抖,奈何醉意太濃,他閉著眼睛躺在長椅上。有人拉住他的胳膊,還是那個慵懶的聲音,此刻帶了濃濃的關切意味:“阿綱,回房間睡吧,會感冒的。”
他皺眉,回房間睡?無所謂,先讓他閉會兒眼。他似乎又在夢裡經歷了很多,直到他聽到斯帕納的聲音:“你們要去哪?”
一個衣服覆上了綱吉的上身,替他阻擋住冰冷的海風,然後被輕輕抱起來,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邊一般:“換乘。”
他被穩穩地抱著,臉頰蹭到柔軟的面料,他舒服地翻身向裡縮了縮,一股濃郁的安心的味道。他又聽見了海風中夾雜著的低低的笑聲,
有點耳熟,一男一女。他還能嗅到自己身上的濃郁的酒味。外衣替他遮擋了大部分的冰冷,他只貼男人溫暖的身體,半醒半睡,不明就裡。
他被打橫抱著,行程顛簸,在跳躍中差點被甩下去,綱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扶住那個胳膊乾嘔。隱約間聽見幾個聲音。
“澤田先生喝的太多了。”
“小鬼還學人喝酒,也算是長了一次教訓吧。”
綱吉貼著男人,感到對方胸腔一震,冷哼一聲。便沒了言語。又是一陣吵鬧,緊接著,他痛苦地被拖著強行刷牙。一陣混亂後,他陷入一個溫暖的床鋪。暖暖的夢境瞬間就包圍了他,床鋪下陷,胳膊被人拽著脫下了外套,溼漉漉的襯衫也很快被人拉走,綱吉有點冷,還沒等他費心去想,柔軟的被子就改了上來,接著下半部分的被子被掀起來,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腰帶被抽去了,綱吉的雙腿被微微抬起,鬆鬆垮垮的西裝褲子也隨即脫下,然後被子蓋上去。
和剛才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完全不同,綱吉蹭了蹭被子就要睡覺。他聽見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隱約間,這聲音有些耳熟。溫暖的氣息吹拂在綱吉臉上,綱吉臉上有點癢,忍不住伸手去撓,卻被抓住手腕動彈不得。
“你,起來醒酒湯。”低沉的命令式的口吻,然而聲音極低,就在他耳邊,潮溼的空氣吹了進去。
綱吉忽然感覺有些異樣,他努力睜開眼睛,未果,努力扭頭,一個溫暖的東西就覆了上來,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微微蹭著,淺嘗輒止,綱吉被弄得嘴唇酥麻,忍不住伸舌頭舔,舔到的卻是另一片柔軟,綱吉被嚇得向裡一縮。
懲罰似的,他的唇瓣就被輕輕吮吸,綱吉低吟,對方發出一聲短暫的咒罵,綱吉在夢裡皺眉,這低沉的嗓音,男的?還沒等他秀逗了的小腦袋好好反應,男人已經放開他的上唇,用牙輕輕咬了咬他的下唇,溫熱的氣息飛進嘴裡,很快,他的嘴唇就自由了。
他終於呼吸到帶了冰涼的空氣,肺部一片暢通,然而床的一側下陷,男人又湊上來,舌頭靈活地舔著他的耳垂,間或夾了一句沙啞的命令:“乖,張開嘴。”
綱吉聽話地微微張嘴,莫非用嘴呼吸更加順暢?但他很難實現從鼻子呼吸到嘴呼吸的轉變,身體已經不能控制了。他嘴巴剛剛張開,男人的唇就從善如流地離開他的耳朵,又覆了上來,一條舌頭闖進綱吉口腔肆虐地和他的舌頭糾纏,綱吉唔了兩聲,卻引來更大的反應。綱吉也說不上是什麼時候,他的舌頭已經被對方霸道地吮得發麻,但他還是睜不開眼睛,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被
吻得難受,單身男人最好的夥伴右手開始伸向下方想自己解決一下,接著男人終於放開他的唇,似戀戀不捨般輕輕吻著他的耳垂,接著是頭髮,他有些呼吸困難,嗚咽了兩聲,男人無奈地咒罵了一句,身邊的熱量消失了,然後是關門的聲音。沒人在他睡覺時搗亂,綱吉舒服了,右手早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