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道昏君是當真十分看重這奸佞,竟然還特特地將他下放到冀州來做宰相,好積累了足夠經驗再回朝歌去接任商容走後空出來的位置。
這點內中門道自然是紂皇悄悄告訴了費仲的,費仲心中雖然得意卻很有眼色,知道自己若將這訊息放出去了那些看不慣自己的能臣乃至尤渾這些個奸臣必然中途劫殺了自己,讓自己到不了冀州。
費仲不說,紂皇也不說,別人只道費仲不得聖心,終於被紂皇厭棄了,才會被髮配到冀州。忠臣之家們為了這件樂事簡直就是普天同慶齊來賀,而尤渾這些奸臣則是惴惴不安了起來,處處行事小心,唯恐紂皇一個不開心也將他們發配到外地去受苦。
這費仲倒真是來冀州受苦的!自從到了冀州地界後每一天都是忙得連軸轉!這不,還沒怎麼呢就被江一春拉到了這邊考察地形,準備在冀州本城與位於屬地南邊的安邑之間開通一條通暢的大道來。
江一春何以要這麼急急忙忙地要在這兩者之間開通一條大道?不為別的,只為了安邑封地內的大鹽湖——解池!
你可莫要小瞧了這口解池,它可是與以色列死海並稱世界上最大的兩座內陸鹹水湖,早在炎黃大戰蚩尤時期就已經被勤勞智慧的中國古人發現並利用了起來,周邊地區的食用鹽都來自這裡。而今江一春得了冀州,又怎麼能將它輕易捨棄掉?自然要將大道開啟,將解池充分地開發起來!
第32章 封神亂(三十一)
金甲佔了昌州,當下左右吩咐了自家兵將莫再去騷擾昌州的百姓,該殺的不該殺得都已經殺了,如今既已收了手為了日後江一春好做人,他便不能出爾反爾叫下屬再去與這些平民百姓為難。
至於那些不長眼還要奮起反抗的,脫胎紂皇的金甲大將軍也不與他廢口舌勸說,只叫四員小將各自看著辦——那哪裡還有活頭?只這一夜,昌州城裡又折了將近十戶人家四百人口。
血腥恐怖的一夜過後,整個昌州再沒人敢對金甲的殘暴統治說一個“不”字。
至此金甲才覺得滿意,他將兩千名士兵丟給四員小將安頓休整後,剩下的都調去查抄貴族家的寶庫、糧倉。這一查抄是何等快樂!金甲眯眼瞧著金光閃閃的金銀珠寶,以及堆積滿滿的糧倉,當時就一揮手,豪爽地將那些金銀珠寶除去銅器直搬了一半出來賞給了朝歌士兵,就連那肩挑行腳的都能得;兩根食指粗細長短的銀條。
西岐上大夫散宜生古怪於這些來自平民的族兵怎個同金甲的親兵一般積極地參與到戰事中,卻不知在開拔離開朝歌后的第二天,金甲就向全軍宣告等打贏了勝仗後,必然不會叫他們吃虧,每一個人都能得到一份賞賜。
商朝軍隊中有一個不能成文的規矩,將領每每在戰場上搜刮來的財寶都可佔為己有,至多將一半的戰利品進獻給紂皇,就算是十分忠心了!
金甲自己生性殘忍,以殺人為樂,對錢財卻沒有什麼——金銀珠寶這等東西紂皇在皇宮裡早就看得膩味了,只恨不得連同那些聞名後世的大銅鼎一一化了,做成銅甲裝備到士兵身上去!
因此金甲每每搜刮完一個城池,除了要照舊上供給紂皇的那筆珠寶外,自己只留下青銅留待後用,如金銀、珠玉這些世人追逐不已的東西反而甩手發放給了那些士兵,權當他們跟著他打一回仗的薪俸!
這時代哪裡有薪俸一說?別個將軍又不像金甲這般變態、“視金錢如糞土”,自然不會將到手的財富分給那幫轉頭就回鄉耕田再不相見的族兵,只將就送一些與自己的親兵已經是很難得了!
金甲自然知道這些族兵回頭未必到他手裡,也曾被武成王等親近的將帥點撥過,但他只是笑笑,暗道那些百姓本身日子就過得十分苦逼,再不論時候地跟著你出外打仗,誤了農事也就算了回頭還要繼續繳納苛捐雜稅,時日久了,誰還同你講究一個忠心?到時候在戰場上玩個“倒戈相向”再在史書上留下一筆,豈非叫穿越來的紂皇臉面全部攤光?
這金甲只不聽長官、同僚的勸說,依舊故我,久而久之自然得了一個愛惜士兵的名頭。那些族兵領了珠寶回到家中換了米糧多者可以抵上四五年賦稅,少者也能過上一兩年安逸的日子。這些人嚐到了甜頭自然做了一回還想再來一回,而旁人見了他們這般滋潤更是眼紅不已,只恨自己不能被挑去跟隨了金甲,賺取一兩樣寶貝回家過好日子。
正是“苛政猛於虎”,如今百姓早已不能光靠田地上的出產賺得溫飽了,因而才會這麼眼巴巴地想要跟著一個兇殘的將軍,拼得一回性命去戰場上賺取活命本錢!據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