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部分

卻在翻身上馬後,忽然勒住韁繩;彷彿突然想起一般,將隨行而來的御七叫了過來,叫她去給姬昌看診,同時對那緊跟身後的琴師說道:“今日朕不用你伺候,你且跟著巫醫去幫朕看看西伯侯是否真的快要死了。”

伯邑考知道這狗皇帝是給自己機會與父親會面,只是這說法實在讓人討厭,於是只是應了一聲,半分感激之意都沒有轉身就跟了御七走了。

紂皇此前並未說過會帶宮中巫醫為西伯侯看診,現在突然來了這麼一著,可不叫那些知道姬昌裝病的人驚慌失措?還是那個姜子牙最是沉穩,只不動聲色地捏了一個口訣,將自己在朝歌收服的五個妖怪召喚了過來,叫他們去騷擾御七,使她雙眼矇蔽,手腳失去力道,給姬昌把出了一個五癆七傷命不久矣的重脈來!

這御七暗暗捏了姬昌脈門,一時驚訝,暗道這姬昌莫非真的病了不成?卻又不肯輕易相信了他去,因此依舊手指按在西伯侯脈搏之上,須臾時間便察覺這人的脈搏著實奇怪,尋常人得了這脈絡恐怕早就死了,於是心下安定知道其中一定有詐,也不揭破,只搖搖頭站了起來,勸慰了一旁哭哭啼啼的西伯侯夫人一番,而後便拎起藥箱走了出去。

卻是在臨行之前,在伯邑考的手腕上輕輕地敲了一下示意他姬昌並無大礙。

伯邑考原本見到御七神態還以為父親真的命不久矣,一時間緊張、愧疚、哀痛等等情緒齊齊聚攏在心頭,叫他險些落下淚來,卻是在得到暗示後,整個人都不由得一怔,頓時所有情緒統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餘一味自嘲的苦澀嚼在口中,萬般不能吞嚥入喉。

如此心境下,伯邑考不想繼續留下,只想和御七立即離開。不想御七卻特意吩咐他呆在此處,說他的琴聲或許可以安慰思念長子成疾的西伯侯。

那太姒聽了這話,立即來到伯邑考面前,請他看在他們白髮人送黑人的份上為西伯侯撫琴一曲。伯邑考沒辦法,只能應承下來,卻是一曲彈奏得極不盡心,只一雙眼睛恍恍惚惚地看著病床上聲聲呼喚自己的父親。

卻是一曲未了,伯邑考已覺忍無可忍,終於憤然站起身,一甩袖就要往外走去。那一直守候在床邊的太姒見此連忙奔到伯邑考面前攔住他去路,不滿地怒斥道:“公子當真無情,眼見老者失子病沉,竟也能這般漠視,連一支完整的曲子也不能彈奏完整嗎?像你這樣的人,何配‘琴師’之名,想我兒邑考……若他在世,莫說是侯爺這樣的大聖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也會動以惻隱之心,為他彈奏一曲……”

太姒說著說著,便想起了自己那個優秀的嫡長子,不由得悲從中來,淚水滴落,復又半轉過身去連忙捏了袖角將淚水擦去。

伯邑考見自己母親如此作態,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反而有一股憤怒從心底漸漸升起,那份被母親生生養廢的不甘終於抬起頭來,叫他怒紅了一雙眼!他緊緊地咬緊了牙關,唯恐自己衝動之下撕破那層虛偽的親情,質問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那般對自己,難道姬發、姬鮮、姬旦……別個兄弟都是她的兒子,唯獨他伯邑考這個長子偏偏不是嗎?

那太姒常年伺候在姬昌身邊,得他十分歡心,自然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之輩。只見她剛剛擦了眼淚回過頭來,原還要說一些自己對嫡長子的思念、疼愛,哪知一抬頭看到的便是兒子火紅髮怒的雙眼,不由一愣,立即知道情況不妙!

太姒從沒見過伯邑考有過這樣的眼神,一時驚慌起來,卻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她瞧著伯邑考這樣分明已是知道身份早就被他們看破,不由得動怒起來,暗道果然是個禍胚,枉費自己養育他二十年,而今做了暴君禁臠令父母家族丟盡顏面也就罷了,而今竟還冷眼瞧著自己演戲,將自己這個母親看成了一場笑話!

想那過往時候,太姒與伯邑考一貫是母慈子孝,太姒也習慣了伯邑考乖順聽話的模樣,現下突然被他這樣忤逆地瞧著,心頭怪異非常,那一點點對這個兒子的愧疚轉眼便化作憤怒,竟是猝不及防地伸出手去,一下子將伯邑考臉上的面具摘了下去,隨即另一隻手也動上,要扇這不孝子一巴掌。

但伯邑考自幼學習武藝,哪裡能被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扇到耳光?剛剛只因太過憤怒與未曾提防,才叫她摘了面具,現在想要打他,卻是不能夠!

只見伯邑考輕輕向後退了一步,而後猛然單膝跪在地上,不悲不喜地向太姒請安道:“兒臣拜見母親。”

太姒正在氣頭上,如何受得了他這一拜?立即出聲斥罵道:“我不用你跪,我也沒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兒子!”

伯邑考臉色一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