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何苦……那男人姓甚名誰?”無缺終於還是問了。
荷露搖頭道:“我不知他叫什麼,只隱約聽到他姓江……”
無缺嘆了口氣,斬釘截鐵的道:“對不起,宮主命我要親手殺掉江小魚,你既然不知道他叫什麼,我便不能答應你不殺天下江姓之人。”
荷露淚流滿面,只應了聲“謝少主,罷了”,便癱倒在地上,毒發身亡了。
小魚兒見一個美人在自己眼前就此死去,一慌一抖,竟不慎觸動樹枝發出了聲響。
“誰?!”話音未落,無缺的暗器打來,樹枝立斷,小魚兒沒有了掩體,現形了。
無缺看來者竟是海兄,皺眉喝道:“萍姑!”
萍姑趕緊跪倒,應道:“是!”
無缺冷冷喝道:“萍姑,你看到了什麼?”
萍姑顫抖著搖頭道:“萍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無缺的語氣平緩下來,柔聲道:“你知道就好。帶著你妹妹的屍首回去覆命吧,荷露如何死的,你應該知道怎麼回話的。覆命之後,若非宮主傳令,你便不用急著再回來了。懂了麼?”
萍姑答“是”,抱起荷露的屍身逃命般的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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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兒看萍姑跑沒影了,居然大搖大擺的向花無缺走來,那戲謔態度,竟還如往常一樣。
無缺問:“海兄怎會在此出現?”
小魚兒笑道:“我半夜尿尿,不巧碰見了你們。怎麼?尿尿也不行?”
花無缺忍不住皺眉奇道:“我早知海兄膽識過人,卻還是低估了你的膽量。你見我殺人,怎麼也不怕?”
小魚兒撇了撇嘴道:“怕啊,誰說不怕。不過我的好奇心總是比恐懼心更重的。說也奇了,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會傷害女人,萬沒想到你也會殺女人。”
花無缺盯著剛才荷露倒下的地方,垂眼道:“無論男女,只要違背了宮規,就都已經是死人,誰殺都是一樣。”
小魚兒哆嗦了一下道:“看來你這事情做過很多次了,要不然怎會的淡定自若?殺她之前居然還跟她聊天?”
花無缺皺眉道:“殺人和聊天完全是兩回事,她既然要死了,就問問她還有什麼事情想囑咐,也無不可。”
小魚兒還想著那荷露,覺得荷露其實比萍姑還要秀氣可人些,死了實在是有些可惜,不禁嘆道:“聽她遺願不如不殺她,這宮女這麼漂亮,你殺了居然不心疼?看來你和這宮女不太熟。”
無缺嘆道:“這荷露跟了我十年,直到她升作了宮女長,才從我房裡調出去。”
小魚兒咬牙嗔道:“那你怎麼還忍心殺她?木頭腦子,不會偷偷放她走麼?殺了她你不難過?平日見你憐香惜玉得緊,現在怎麼連眼睛都沒眨一眨?”
花無缺別過頭去看樹梢了,低聲道:“難過?難過又有什麼用?宮規如鐵,我不殺她,若被別人捉住,她只會死前受更多皮肉之苦而已。”
小魚兒問:“你不是說她是什麼宮女長麼?當官的?等級高不能將功折罪通融通融麼?”
花無缺道:“將功折罪也只是死得舒服些罷了,以她為宮裡立的功而言,本來是不配服這九霄極樂丹的,若不是念在舊情,我也不會如此優待她。想當年那花月奴,也是宮女長,一度極受宮主賞識,還立過大功,犯了宮規不是一樣要處死,還要殃及子孫。我要追殺的江小魚便是她的孽種。”這種涉及宮中軼聞的話,他本不該說,但既然清理門戶的事情都已經被海兄撞見了,讓他再多知道一件,也不稀奇。
“什麼!你說什麼!”小魚兒忍不住驚叫,不過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激了,後怕出了一身冷汗,趕緊用笑容掩飾住自己的慌亂,道:“我是說……我那朋友江小魚其實並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世,之前也曾求我幫他打探。你若真要殺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好也讓他死個明白。你的訊息是否確實?那江小魚的母親是移花宮的宮女?那他的父親又是誰?”
無缺搖頭回憶道:“這事情是一個叫星奴的年長宮女告訴我的,她平日待我非常好,應該是不會騙人的。不過她似乎不太敢說與那月奴私通的男人是誰,不巧說到一半就被旁的事情打斷了,她告訴我這事情的第二天,就消失了。”
小魚兒趕快追問:“消失?怎麼個消失法?是否還能找到她?”
無缺拍了拍小魚兒的肩:“消失就是永遠的消失,你若也消失了,也許就能找得到她。說來這事也怨我,若不是我多事問她那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