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命其自裁,你看如何?”
——後果
“想什麼呢?跟你說話你又發呆。”蚩尤笑道,“這個聲東擊西咱學得不錯吧,老師?只是本座現在猜猜,下面等咱的會是什麼?”
他抱這懷裡輕巧的人走到了正殿,看著雕樑畫棟,不住讚歎。“中原人還是會講究,這房子建得不錯。以後咱們也建個跟這個差不多的。”
“好……”這是不是他說的最後一個謊言……
“蚩尤!拿命來!”只聽得城門發出沉重的聲音,轟然緊閉,八方守護傲然立於城牆上齊聲喝道。
頭頂上的天空紫雲滾滾,拿樣子,活生生的山河社稷,他絕對不會記錯。
聲東擊西之後,是請君入甕。
“你個小賤人,又騙老子!”冷冷一笑,卻並沒有放開懷抱。
大雨模糊了眾人的視線,渾身的血跡在冰冷的雨裡盪開,體力越來越弱,即使拼盡全力,破碎的聲帶也只發出了幾個模糊的音符。
其實到了今時今日,他的腦袋已經不那麼靈光了,甚至忘記了他究竟是為什麼會這麼狼狽地被人提在手上,這麼狼狽地瀕臨死亡。
那個單手提著他的人,那比他大了近三倍的身材,也開始模糊了。
“尤……”輕微的聲音淹沒在暴雨裡,蚩尤的眼睛,只看向戰場的前方。
軒轅手下眾多神將外援,不消一時半刻,就將暴雨狂風停了下來。天空恢復了澄澈。
“蚩尤,孤向來敬重你,哪怕你是敵人,但是你現在,還有沒有點戰神的樣子!”軒轅在陣地的那邊喊著,已經掌握了勝利的他,居然還這樣斥責敵人,不覺得有些偽善和可笑嗎?
他這樣想著,努力抬頭想看清楚軒轅的臉,當初,就是不喜歡他這一點,覺得他偽善,所以就離開了,比起他那樣處處平衡時時考量的帝王,自己更傾慕蚩尤這樣真性情的草莽。
只是現在,雖然那擔心不知道更多是為了什麼,那神情,看著居然不是那麼討厭。
“軒轅,白澤在你那邊呆過許久,你怎麼就會不知道呢?”蚩尤將白澤提了起來,尖刀對著他的手腕就是一下。
“你做什麼?!”那方的神獸也都驚愕了。他們相互之間能力多數都是保密的,連他們也不知道蚩尤到底想幹什麼。
但是軒轅是知道的,白澤跟隨他也有一段時日,甚至救了重傷致死的西陵正妃,所以他擔心的,遠不止人們所想的那樣。
“白澤的血能做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身為一個吉祥瑞獸,首要的就是能起死回生,這個能力比那什麼勞什子預言有用多了!”蚩尤狂笑著,不知道是為了他所認為的勝利而慶祝,還是為了無可挽回的時局散發最後的狂傲。
然後他們打了起來,這個時候,白澤突然覺得自己是個路人,幾番輾轉,全都成了笑話。陣地的那邊,有他的至親好友,有那個人,然而,犯了這麼多罪行的自己,還能得到原諒嗎?
撐起身子,看到他們打地天翻地覆,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力氣,居然站了起來,“軒轅——”這是他以生命為代價最後能調動的力量,軒轅終於聽見了他的聲音。轉過臉來看著他。
二人初見之時,白澤幾乎囊括了所有美好的定義,那是女媧手裡最得意的作品,第一個有了自己思想意識的作品,連眼盲,也彷彿是女媧故意設計的。
此時的他,一身骯髒,分不清血和汙泥,一頭白髮早已沒有了生命力的光華,就如一堆被雪蓋住的稻草。
見軒轅終於聽見,他輕輕扯出了一個笑容,其實,他更想叫的,是另外一個人,可是,越是想得緊,越是不敢,只好叫了軒轅,希望能喚起旁邊那人的注意。
那個人始終沒有看他,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如何殺死蚩尤上。
而這個提著他的男人呢?為什麼口口聲聲說愛他的人,可以這樣毫不猶豫地傷害他呢?是終於灰心了吧……
大規模地失血,肚子也開始痛起來,絞得他心神俱裂。
“破!”蚩尤怒喝一聲,長刀撕破了蒼穹,頓時天崩地裂,然後雲破日出。
“失望了吧,就你那點子小把戲,也把本座看得太小了點兒吧。”一向將理智深藏的蚩尤,這一次,血紅的眼眸里居然流露出恣意的狂傲。
“白澤——”生命力不斷地流失。連小腹的絞痛,也變得要遠。
“在本座原諒你之前,你不準死,聽到了沒,你不準死——”
金光一撤,蚩尤壓力頓失,立刻跳出戰圈,朝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