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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空師伯涅槃之後,家師便當繼任住持,因貴宗秦真人與雲真人當日斬殺樂令老魔,與敝寺結下了一份善緣,家師便令貧僧具帖相邀,請貴宗派人前往觀禮。”

邀請之意既已傳到,十方便命身後一名僧人捧上了一張十分簡素的赭色請帖。池煦也主動步下玉階,接了請帖送到景虛真人面前。景虛真人將神識在上頭掃過,看了眼裡面的內容,待池煦站回本位後便笑道:“有勞大師相請,我羅浮必定派人觀禮。”

十方又宣了一聲佛號,低垂著頭答道:“貧僧此次來貴派不僅為送這張請帖,也是來做個嚮導的。摩夷州距此甚遠,又緊挨著魔宗所居的蠻荒之地,若無人引路,恐怕嘉賓路上會有波折。”

這等好意,羅浮宗自然不能推拒。景虛真人便與他客套了兩句,叫人先送他到客舍休息。之前引十方入門的知客弟子便又進殿來,帶著那三個和尚往山下精舍而去。

十方雖已身為明王境的高僧,卻似乎連飛行法寶都沒有,一步步隨在知客之後,尚著石階路下去,往至路旁不遠處一片精舍。看似每一步都踏在塵埃之中,他的足底卻依然潔淨柔潤,不染一絲塵垢。那兩名隨同前來的小和尚也一樣沉默寡言,只垂首向前走去,彷彿有些苦行的意思。

待他們離開殿外,景虛真人便要安排人去蓮華宗觀禮。因是恭賀住持繼任,至少也是要派一名真人去觀禮,才算全了兩派的面子。

景虛真人看了下方眾人一眼,開口問道:“我派與蓮華宗結緣,乃是因當初秦師弟與雲師弟斬殺了幽藏宗樂令老魔;而蓮華宗本與樂老魔有舊怨,自認承了咱們一份人情,才主動與咱們來往。此次派人觀禮,還是要勞動兩位師弟……”

秦休在下方給雲錚遞了個眼神,雲錚便起身答道:“我與秦師兄既已合籍,兩人便為一體。問道峰事務繁忙,秦師兄也脫不開身,反正本派與蓮華宗只是泛泛之交,我獨自過去也不算失禮。”

他邊說邊看著身邊的洞淵真君,面上微含笑意,無聲地勸師父答應他獨去。洞淵真君雖然捨不得叫心愛弟子獨自出遠門,但既然蓮華宗具帖相請,雲錚又已是元神真人,不是才入仙門的弟子,他不過“哼”了一聲也就不再說什麼。

人選既已定下,景虛真人便命池煦將請帖送到雲錚面前。雲錚接過請帖看了一眼,便收入袖中,又面向景虛真人:“我雖修為略可充門面,畢竟還是明性峰之人,還望掌門真人派一名真傳弟子與我同行,也好顯示本門對蓮華宗的重視。”

景虛真人捋著長鬚點了點頭:“雲師弟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這兩名弟子修為都差了些,怕路上會給你添麻煩。”

雲錚笑道:“師兄何必這樣客氣,照顧師侄本就是我的本份。我知道池師侄是師兄首徒,師兄不捨得叫他輕易離開門派,秦師侄卻是正好與我同行,也好增長些見識。”

景虛真人略一思索,便將樂令召了過來,吩咐他與雲錚同行。

本門已回不去了,到摩夷州看看也是好的,至少是熟悉些的風景。樂令不知是喜是悲,極力維持著平靜外表,應下了這樁差事。

因樂令修為太低,雲錚又從本峰選了一名金丹弟子和兩名築基弟子,帶著景虛真人親自挑選的賀禮,準備隨十方一起去蓮華宗觀禮。

遙遙萬里之途,豈能以一己之力飛過去?羅浮宗自有飛行法寶,此時由雲錚取出,在山門之外展開,形態就如一枚銀梭,但內中有極大空間,分隔成許多小房間,內中還有云床蒲團等物,比樂令平日居住的洞府還精緻幾分。

十方本也備了飛行法寶,但羅浮既有自備之物,他也就隨主人一道登上飛梭,與雲錚四人比鄰而居。

佛修與魔修天生就相剋制,樂令雖然已重生一回,修的也是正道功法,卻仍是見到十方就不大舒服——多半兒也是為了他當初連看都懶得看的小輩如今竟比他修為還高,他自己卻還未能築基,心中有些失衡。

他越是不願見到十方,卻偏偏越是無法躲開。因他是掌門景虛真人的弟子,雲錚與十方見面時便要叫他做陪,以示兩人之間坦坦蕩蕩,絕無任何隱瞞掌門之事。

更令人煩心地是,這兩人在一起談玄論道也就罷了,說到最後竟又提起雲錚與秦休殺他之事。這段故事自然是秦雲二人特地編出來的,顯見是歷經千錘百煉,細節處都編得栩栩如生、全無破綻。若非他本人就是被殺的那個,也要相信這對無恥之徒真是憑著本身修為高深、配合默契、劍法如神才殺了他的。

——不過配合默契這一點倒是真的。

十方和尚雖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