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噴出來。「大哥!你沒看見那東西嗎?!」
伸了個懶腰又坐回椅子上的男人輕輕嘆了口氣。「因為你手上有它的血,它才會跟過來呀。」說完,他有些懶散地走到門口,站在那個東西面前。
那東西彷佛很忌憚他,一直不敢走近,現在更像僵住了一樣,看起來……有點可憐。
我楞了楞,也跟著走上前幾步,但仍是不敢靠近,這種感覺很奇妙,面前明明是那個認識的人,又覺得十分陌生。
隨著謝以安越走越近,那個老太太終於往後退了退,但手還是沒放下來。
最後謝以安走到它面前,輕聲說:「繩子已經被狐火燒掉,沒有了。」
老太太的舌頭太長,以致無法發出聲音,但是喉頭滾動得厲害,大概是聽見了最不想聽到的訊息所致。
謝以安繼續說:「你不能一直纏著他……作為補償,把這個拿去吧。」話落,他拔下幾根頭髮,放到老太太的手裡。
他給完頭髮便轉過身,只是等他的身體離開我的視線時,門口已是空空蕩蕩,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我呆呆的低頭,手上那道血痕也不見了,掌心乾乾淨淨的。
謝以安走過來,用扇子拍了下我的頭。「還不做飯?」
我怔怔地摸摸頭,看著那傢伙悠然落坐,接著瞬間露出快餓死的樣子,再也忍不住地問:「你……你到底是誰?」
我當然知道他叫謝以安,是個人緣不錯的人,還是英文系高材生、學生會會長,但是現在,我好像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看著我,燈光落在他臉上,勾勒出他精緻的五官,也讓我清楚看見,儘管他臉上還是親和力十足的笑容,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卻多了一絲邪氣。
站起身,他聳了聳肩。「謝以安啊,你不是叫到現在了嗎?」
「可是你為什麼……為什麼會知道那種東西?」我看著他,第一次覺得他好陌生,甚至陌生到讓我下意識地往門口移動。
不管怎麼樣,經歷過這麼恐怖的事後,我一點也不想在這裡工作了,反正我本來就是那種遇見不對的情況就會溜之大吉的人,尤其是……這樣的地方。
「我就是知道呀。」謝以安的聲音很輕柔,人也看似無害的堵在我面前。
被那雙黑色的眼睛一看,我馬上連往旁邊溜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我想說我不幹了,寧可回鄉下去也不幹,但是話就是說不出口,忍不住想,如果現在跟他翻臉,他會不會把我怎麼樣……
我們就這樣無聲的拉鋸著,他靠我越來越近,我也越來越往後面靠,直到貼到牆上。
似乎終於意識到我的害怕,謝以安突然眨眨眼,咳嗽了幾聲,然後一派輕鬆地露齒一笑。「別這麼緊張,呃,那種家族叫什麼來著……」
即使他是在苦苦思索,不過對我來說,用「正在編織謊言的恐怖生物」來形容應該比較貼切。
「噢,就是那種可以處理鬼怪之類的家族,」謝以安抓抓頭,一副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樣子。「每個時代都有這樣的人嘛,我們家這麼有錢,就是因為這個家族企業——」看我不相信的樣子,他更加賣力的解釋,「所以啊,呃……這家旅館是有點不一樣,不過你放心,你絕對是安全的——」
「如果你剛才沒回來,我不是馬上就被那東西掐死了嗎?」
「……可我還是回來救你了呀,」他有點心虛的說,然後立刻又接了一句,「而且這東西你也不是在店裡遇上的吧?」
話雖如此,但是……
「我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不會讓你出事的。」大概怕我還是不相信,謝以安此刻的聲音出奇的溫柔,有種讓人安定的力量。
我驚訝地看著他,不太確定催眠是不是這樣用的……
好半晌,我才訥訥地開口。「和你在一起比較危險吧?」
他竟然笑了,用扇子掩著嘴,眼睛彎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怎麼會呢,你只要別離開我這裡就可以了。」
這會兒我也比較冷靜了,冷笑一聲。「原來如此,就是這樣,所以這裡薪水才這麼高吧?前面那個會計呢?」
謝以安摸了摸我的頭,我竟然沒有躲開。他笑著說:「你想太多了,而且……你現在要走也走不了吧?」
我狐疑地往門外一看,只見庭院裡竟然又起了一層濃霧,隱約還能看見裡面有幾道影子晃動。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直覺地又想去拿菜刀,不過謝以安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