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密。
“自從遇到晨兒,他的事情順利了不少。我雖不懂朝政,但也知道他多年的心願眼看著就要實現了。墨狐那句讖詞老人家說者未必無意,他也未必就是無心。”
“我就是擔心晨兒,嘴裡說著什麼嫌棄安逸凡,安逸凡給他只燒雞他就乖乖聽話了,這以後不吃虧等什麼呢?指著他靠安逸凡的元陽練到小有所成還早著呢。”若水揉了揉太陽穴,“都說狐狸精機智聰慧,怎麼晨兒就……”
“若水,從前你是不會為這些事情發愁的,總說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今兒個是怎麼了?”
對上道虛探究的眼神,若水傲氣地挑了挑下巴道:“不過是旅途無聊和你說幾句閒話,怎麼著?嫌我聒噪吵到你了不成?那我不理你了就是。”
說著若水推開道虛自己做到馬車另一邊打坐入定,竟真是不理道虛了。
安逸凡要回京了,這個訊息傳到安逸樂的王府裡頓時讓整個王府陰雲密佈。安逸樂坐在正廳的王座上,左擁右抱地讓美豔的姬妾孌童給他喂酒表演歌舞,臉色卻陰鬱到讓人膽寒。
終於,在一個誠惶誠恐的姬妾灑了酒被拖出去之後,安逸樂怒吼著遣散了眾人,抄起手邊的翡翠酒杯砸到了地上,猶自不解氣地尋著物件繼續砸。
“哎呦,王爺您這是幹什麼呢。”和光搖著扇子笑眯眯地走進來,正趕上一個景泰藍膽瓶碎在自己腳邊,趕忙往後跳了一步。
“還不是你廢物!連安逸凡那個低賤的雜種都弄不死!你要是早早得手了,今日還輪得到他來查本王?!”
安逸樂說著拿起一個酒壺照著和光的腦袋就招呼,和光手中的扇子“啪”地一合對著飛來的酒壺輕輕一磕,那件價值連城的翡翠酒壺便飛到一旁的樑柱上砸了個粉碎。
“王爺說話可太不公道了,您之前派出那麼多殺手追殺安逸凡不也沒成嗎?怎麼現在全算到我一個人頭上了。”和光似笑非笑地看著安逸樂,大大方方地尋了個位置坐下,繼續道:“再者,您知道有天境修為的道士和已邁入無(色)界的僧人意味著什麼嗎?安逸凡身邊有兩個近乎地仙的人物在,即便我能扛住其中一個,也斷斷招架不住第二個,能把安逸凡打個半死已經是僥天之倖了。聽說這兩個人隨著安逸凡進京了,您覺得您現在是繼續和我發脾氣有用呢,還是趕緊想想對策好?”
“哼!枯榮寺與無名觀忒不識抬舉!拂了本王的面子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偏向安逸凡!瞎了他們的狗眼了!”
和光淡淡地笑了下沒說話,心道: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啊,不過是個被母親和外家寵壞的白痴,居然還想當皇帝。嘖嘖,這凡人皇族的子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要說安逸凡那副二傻子的德行是裝的,那這位可就是真傻了。
“和光,你說安逸凡身邊那兩個人要用什麼東西收買?管他是不是半仙,只要是人就有慾望,有慾望就能收買。”安逸樂自以為是地笑了聲,坐下來靠近王座裡,姿勢極是懶散,“和光你本事也不小,還不是乖乖伺候本王?”
“我願意供王爺差遣是因為王爺能給我天下術士都夢寐以求的國師尊榮,可那兩個人,王爺,我勸你還是別想了。”
“為何?”
“您前段日子還意圖下藥強了人家無名觀的琦薇仙子,現在您又想去收買人家的師弟,這不是痴人說夢嗎。”
安逸樂面色一僵,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獰笑著道:“琦薇那個不識抬舉的小蹄子,本王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居然敢跑。對了,你不是說本王那天易容過,應當沒人看得出本王嗎?”
“話雖如此,可您的身形掩藏不了。琦薇仙子也是頗有修為的人,眼光很是毒辣,若是再遇上您難保不會認出來,更何況無名觀的妙善大師也不是吃素的,有時候方外之人想知道些什麼,根本不用那些尋常的手段。這也是為什麼我囑咐您最近少露面,尤其別在將軍府附近轉悠的原因。”
安逸樂聽罷五官都有些扭曲了,緊緊抓著王座的扶手沉默不語。
“年初的時候我就給王爺算過一卦,叫王爺小心行事否則會財色兩空,如今看來我這一卦算得很準啊。”和光那股幸災樂禍的勁頭毫不掩飾,還為自己準確的占卜頗為自得。
“哼,無論如何,這皇太子之位本王是志在必得,誰要從中阻撓都要死!”安逸樂猛地站起身,凌厲的眼刀甩向和光,“和光,你去給本王安排人手,不僅是安逸凡,連那個琦薇一起給本王殺了。本王要讓那些天天只知道唸經修道的道姑和尚看看,什麼叫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本王就是他們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