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時候故意拉著道虛陪自己懶床卻也不曾真的誤了他的早課,眼下睡意全無便早早起身。還未收拾停當,就聽小二敲門,開門一看,正是那晚在馥郁姑娘處引路的婢女將天心蘭草送了來,還附帶了一句話:“他已不再了,我亦可解脫了。”
若水見那婢女眼睛紅腫身著素縞心下便是瞭然,當即掐了幾個印訣默唸了幾句引魂的咒權當是送馥郁一程。
待送走了婢女,道虛便問道:“馥郁姑娘那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自己都說了佛祖都救不了她,為何還要日日誦經禮佛?你說過她心胸眼界高過旁人,即便她當年真是一時氣憤做了傻事,又怎麼會這麼多年還想不明白?她不過是個風塵女子,陸偉那等禽獸不如的人怎麼會只因為包了她的牌子承諾過要去便給她傳書說自己要爽約?”若水靠近圈椅裡,有一搭無一搭地玩弄著天心蘭草的葉片,眼中是洞悉世事的通透。
“煙花之地人多口雜,卻是訊息最集中的地方,若是在這等地方有個釘子,想必做起見不得人的勾當要方便許多。而馥郁日日拜佛祈求的,許就是求於自己很重要的人的平安喜樂,而那個人卻被陸偉拿住了。我當時不過是猜的,料想陸偉那種人即便拿住了人家的弱點要挾利用,時隔多年那人的安危也沒保障了,故此隨便說了一句,沒想到竟是應驗了。”
道虛想了想,說了一句:“若水,你修為還在我之上,有時候一句話改了他人命數也不是不可能……”
若水擺了擺手笑道:“多慮了,我還不到要修閉口禪的境界,倘若我現在真是說什麼是什麼,那我要說的一定是……”
來到道虛身邊,將幾個字吐在道虛耳邊,引得道虛先是一蹙眉,後是閉目頌了幾句佛又很是寵溺地嘆了句:“若水,別鬧了……”
不知道安逸凡是怎麼想的,原先這一路上他也沒少暗地裡聯絡自己的手下通訊息作安排,可那都是揹著若水他們做的。商陸城假官銀這事兒一出,他反倒把這些事兒放到檯面上來了。
方之慎的那封奏摺上報到了朝廷,丞相和三皇子安逸樂自然是抵死都不認的,一口咬定是安逸凡栽贓陷害,如此一來若水等人倒成了安逸凡的擋箭牌,安逸凡只說自己是隨著兩位小師父遊歷至此,能碰上這案子純屬巧合。再者陸偉在事件中前前後後的行為確實透著詭異不合常理,因此皇帝下令嚴查此案。
因著奏摺上說那銀子未出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是假的了,戶部的一眾官員有干係沒幹系的都被三法司請去喝茶了。戶部是丞相朝中勢力的根基所在,如此一來不能不說是元氣大傷。
朝廷有再大的波瀾若水都不感興趣,出了商陸城若水便直奔帝都而去。說來也是帝都風水好,周圍有不少洞天福地,剩餘的幾樣藥材在去帝都的路上便可獲得了,倒是省去了不少事情。
“還真是要謝謝那位老人家呢,否則就這幾樣藥材,我還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馬月去呢。”若水一邊對著藥方檢查藥材一邊點著那幾樣稀罕藥材感嘆。
“妙善大師總說你是個有福的,此行看來確實不假。”道虛幫著若水將藥材封包好,見若水有些疲累,便從自己的包裹裡掏出一個葫蘆遞給他道:“來嚐嚐,我出城之前做的,比不上寺裡的材料好,勉強能給你解解饞。”
“什麼東西啊。”若水說著拔開葫蘆上的塞子,一股清冽的梅花香味撲鼻而來,“梅花茶,真是好久沒嚐到了呢。”
若水大大飲了一口,眯著眼睛縮了縮脖子滿足地嘆道:“苦禪老和尚做著梅花茶的手藝真是讓你的了真傳了,而且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是好喝。”
“你喜歡就好。”
若水又飲了一口,鼓著腮坐到道虛腿上,攬著僧人的脖頸將硃砂色的柔嫩唇瓣貼上去,待僧人順從地開啟齒關便把茶水哺了進去。
“你自己嚐嚐,是不是特別好喝?”
“嗯……”馬車上顛簸,道虛怕若水坐不穩便攬住了他的腰。懷裡的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比梅花更加清冽出塵的淡香,道虛不由得深深嗅了一下。
在道虛光潔的頭皮上落下一吻,若水很是享受此刻的溫存,可看到道虛頭上的戒疤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你烙這個戒疤的時候才多大啊,疼不疼。就你們和尚會作踐人,淨想著這種磨人的法子整治自己。”
道虛笑而不語,只把若水抱得更緊了些。
“你發現沒,這兩天安逸凡就跟轉了性似的,沒少討好晨兒。”安逸凡就在馬車外面抱著狐狸樣子的晨歌趕車,若水不想讓他聽到自己與道虛的話便用了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