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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代的交情,每年也不過求的幾尺來做敬給佛像的袈裟,這人竟是拿來做了鞋襪。是了,鞋襪算什麼,憑著琦薇仙子對那人的寵愛,他那一身衣服不都是琦薇仙子親手裁製的嗎?

嘆了口氣,道虛拎起那雙鞋,將錦襪收入懷中,拿起那把傘,聽到屋裡傳來了請安的聲音後,再次踏入了風雪中。

第二章

“苦禪大師安好。”若水進了屋跪在蒲團上,寬大的衣袖向後一震,恭恭敬敬地向著主位叩首請安。

“你今天倒是規矩。”

大概是陰著天的緣故,主位之上光線晦暗,苦禪大師本就如老樹皮一般暗淡無光的面孔更加讓人看不清。沙啞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幾分慈愛的笑意,似是很高興見到若水。

“小和尚喜歡有規矩的。每次我來若是不好好給您請安,他都要給我臉色看。”若水直起身子,通透的眼眸睨了一眼窗外,瞧見那人遠去,粉嫩的臉頰上漩起兩個梨渦,“您說,他把我的鞋襪和傘都拿走了,可是想我今晚留下來陪他?”

“他比你大著一歲,你卻總要叫他小和尚,真是調皮。”

“論輩分道爺我可是比您廟裡這群道字輩的和尚們高上一輩兒,我怎的就不能叫他小和尚了?”

“剛還說你有規矩,現在就敢在老衲面前自稱道爺了。”蒼老的手指猶如冬日裡掉沒了葉子的枝杈,一下一下不緊不慢地數著紫檀木的念珠。珠子磨碰傳出來的輕微響聲伴著屋外簌簌的落雪,無端的讓人心靜。

“這有什麼,道爺我敬您,不意味著要自掉身價。”若水端起蒲團旁早就預備好的香茶呷了一口,懶散地看了苦禪大師一眼,道,“大師今日怎麼計較起這些俗禮來了?不是說你們這些做和尚的,都該是四大皆空的嗎,可見是大師你修行的不到家啊。”

苦禪笑了兩聲,許是因為太老了,那笑聲倒像是咳嗽。

“難為道虛今天還陪你一路過來,他的修行已踏入了無(色)界,葷腥血氣讓他嗅到只會作嘔,你這一身的血腥氣,哪裡是修道之人該有的,活像個殺手。”

“難怪小和尚今日都不願意理我。”若水故作幽怨地往窗外望了一眼,可惜該受這怨的人不在這兒。

“說起來,這都要怪您啊,苦禪大師。”若水抬起左臂,從袖筒裡抽出一個小紙卷,紙捲上帶著蠟封,蠟封上印著一個彷彿芙蓉花的圖案。

若水把紙卷放在手心上輕輕一吹,紙卷便穩穩地飄向了苦禪大師那裡,直到苦禪大師的鼻尖前才緩緩降了下來,堪堪落在苦禪大師握著念珠的拇指上。

“本來今日我心情頗好,穿了七師姐給我做的新衣服出門賞雪,沒走出兩步,就見一個血糊糊的人倒在地上。壞了景緻興致不說,還被他拉扯著給跑腿送信。那人剛說了苦禪二字便嚥了氣,過了我一身的血腥氣。”若水嫌惡地彈了彈衣袖,秀挺的鼻尖湊到自己的袖子上嗅了嗅,皺著眉頭抱怨道,“這衣服回去只能燒了,這血味怕是洗不下去了。早知如此,道爺我何必那麼好心,就該一早躲得遠遠的。量他一個半死不活的,也追不上道爺我。”

苦禪大師沒理若水這通牢騷,只是捻開了蠟封細細讀著紙捲上的內容。若水正坐久了難免腿痠,便勾了勾手指隔空抓了幾個蒲團過來摞在自己身邊斜著身子靠了,好似側臥美人榻一般把赤(裸)的雙足露了出來,哪還管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大師啊,你說這人要不為找你,也不至於死在山上。這麼說來,他找你是因,路旁埋屍是果,你這可是背了一條人命啊。”

“那人前世打家劫舍作惡多端,註定今生死於非命路上埋屍,因果輪迴報應不爽,於老衲卻是無有一絲牽連。阿彌陀佛。”苦禪大師雙手合十,低低誦了幾句經文,“到此也算那人償了業報,若來生積德行善,或有機緣修得一二神通也未可知。”

“大師你倒是推得乾淨,你都沒見那人,怎就知道這麼多?這嘴裡一套套的,倒像是那些走江湖的騙子神棍,呵呵”一雙鳳眼似有似無地打量著那個紙卷,視線時不時從苦禪大師的面容上劃過,其間的探究毫不掩飾。

“我沒見那人你卻見了,我見了你也就見了那人。”

“哦?”美目一挑,慣有的戲謔收斂了一瞬,若水垂下眼眸沒再做聲,拈起腰上的一塊玉佩把玩起來。

苦禪大師沉默了半晌,突然問了一句:“這人可還交予了你什麼物件要代為傳遞嗎?”

“無他,只此一物。”玉佩上的宮絛從指間滑過,若水眼神一黯,語調裡帶上了幾分冷厲,“大師這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