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向了,別到時給人扣了一頂帽子自己都不知道!”
他的夫人是個心思玲瓏剔透的女子,很得他的歡心,只是動不動就在他耳邊吹風,起初他還沒有在意,到後來察覺到了風向不對,竟然都是幫著石誠吹的,他心裡就開始老大的不爽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味的只會誇別的男人好,換做是誰,心裡都是會起芥蒂的。
元清河垂下頭,不再言語。迎親那天石誠把新娘子半路從花轎帶了出去,狀似親密的談話談了半個時辰,整個過程他是遠遠的看在眼裡的,只是談話的內容,他就不得而知了。
趙長華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另外,我還懷疑他跟匪幫互相勾結,有所圖謀。我們剿匪剿了這麼久,怎麼這最後一點星火就是剿不滅呢?陸青山是個有勇無謀的傢伙,如果不是他在背後搞的鬼,那就說明陸青山那邊也有一個厲害的軍師,那個人的謀略和膽識絕不在張石誠之下。最近幾天,你給我去查一查,這個參謀長的位子,我看他是坐的太舒服太悠閒了,敢揹著我在後面搞鬼!”
“是,師座。”元清河抿緊下唇,陷入沉思。
趙長華看著他凝重的表情,隱約知道了他的擔心,於是轉換話題的問道:“對了,他當初跟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次我親眼見到他把你綁著跟你親/熱,還以為你是他的禁/臠來著。”
“師座誤會了。”元清河臉色一沉,聲音驟然冷了下去。
趙長華看著他,覺得他神色不大好,眼睛黯淡下去,額角隱隱的發青,曉得自己觸了他的逆鱗,提到這事,這位元團長是會說翻臉就翻臉的。有一次在酒宴上,另一個團長提到元清河和參謀長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往事,他居然二話不說就掀了桌子揚長而去,讓那個團長在眾人面前出了大丑。於是眾人都明白了元清河與參謀長之間有芥蒂,在他面前提到參謀長也都會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一個字。
趙長華覺得書房裡的溫度似乎正在下降,空氣也慢慢停滯,他忙打圓場給自己找臺階下:“哈,也對,清河你一表人材年輕有為,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是我失言了……”
直到元清河走出去很遠,依舊是臉色不好,他下意識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好像想要把當時石誠留下的氣息抹除乾淨。雖然那時候他毒癮上身,糊塗了,但那人嘴對嘴喂下他一口溫熱清甜的食物的感觸,他還記得,這讓他越發的感到煩躁。
他腦海中浮現出在南京時那晚,兩人同住一間房,石誠醉糊塗了,拱到他懷裡睡,那時,他確實是對他起了一點戲弄的心思的,想把這平日裡一副高深莫測道貌岸然的人按在身下,狠狠的蹂躪他,揉碎他的面具,要剝出他原本的面目來。但也只是趁著那人醉酒起了一瞬間的歹念而已,好在那人醉歸醉,好在還不糊塗,及時踢開自己,不然自己可能會因為那樣的荒唐而悔青了腸子。
好死不死,就在他胸中思緒萬千,越想越不敢往下想時,那個大半個月沒現身的人卻迎面走過來。兩人不期而遇,皆是愣怔了一下,都停住腳步。
元清河看著石誠,覺得今天的他簡直可以稱得上不修邊幅,頂著一頭長久沒有修剪的亂髮,軍裝皺巴巴的包著他清瘦的身形,白襯衫從軍裝下襬翻出,像靜止的旗幟一般耷拉著,靴子也是髒兮兮的,走一步就掉下一團黑泥來。
石誠打了個哈欠,紅著眼睛問道:“家裡有沒有熱水?我三四天沒洗澡也沒睡覺了。”
董卿今天跟隨軍需處的人進了城去採購一些東西,家裡怕是冷鍋冷灶的,元清河猶豫著,石誠卻不等他回答,徑直朝家裡走去。元清河蹙眉看著他的背影,那人後腦勺的頭髮凌亂得像鳥窩,腳下不穩搖搖晃晃的便是要倒的樣子,他下意識的伸手虛虛的託了一下他的背,石誠回頭用有些呆滯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實在是疲憊極了。
元清河親自去士兵們的公共澡堂找了幾個人提來六七桶熱水,盡數倒進石誠房裡的大澡盆裡,石誠吃了些東西,覺得稍微恢復了一點精神,見元清河站在屋裡不走,便有意要攆他:“你去跟小董說一下,讓他給我收拾收拾,我明天要去一趟南京。”
元清河在想事情,他總覺得一遇上石誠,自己的腦子就有些不大夠用,他們這算什麼關係呢?是敵?是友?是親?是疏?
石誠見元清河一臉若有所思的出去了,便跑到簾子後面,脫下一身髒衣服,那衣服吸飽了汗水幾乎粘在身上,往地下一擲,撲騰起濃重的酸臭氣味。他美美的靠坐進澡盆裡,長出了一口氣。
及至傍晚,元清河見石誠屋子裡依舊黑洞洞的沒有動靜,也不曉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