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如己出,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確是我唯一的小駱,不是嗎?”
駱衍臉有些紅,心裡莫名添了些安心和歡喜,嘴上卻還是犟著,“誰知道你呢?萬一哪天和我似的,又來些散落在外的小駱。”
駱溢笑這話裡吃醋一般的感覺,調侃到,“怎麼小駱說的聽著倒和老婆管人似的。”
男人語未畢,駱衍臉不紅了,一下白了回去,心裡跳得亂極。
卻不是因為病亂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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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駱溢,這次我讓顧浩然跟著回來,你怕是早就看出我的意思來了。”鄭老先生的聲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了過來,沉穩而有力。
駱溢沒有搭話,有些事他的確是知道的。
“司捷心眼死,成天就知道你。駱溢,你如果真是對他一點意思沒有,也勸勸吧,眼看都要四十的人了,總不好讓他就這樣孤單一輩子。”鄭老先生看了那麼些年,那最喜歡的徒弟,很是讓他心疼。
“不瞞老先生說,我原想不回應他,做兄弟是最好的,可我沒想到,一年又一年的…”駱溢話裡透著無奈,“我勸不了,提也不敢提。司家就剩下他一個,沒有人叨著他,他自個兒也懶得理。”
“我知道你的難處。”鄭老先生嘆了氣,“駱衍做完腎穿,情況穩定了,我就會回美國去。顧浩然留下,可我總覺得,成不了什麼事兒。其實只要司捷願意找一個,不管是誰,我都是高興的。有些事,都是人心鬧的。”
駱溢苦笑了一下,想著關於駱衍的病先前一會兒都說得差不多了,現下的這個話題,他是不想再聊下去,於是趕緊止住,沒再接話,道了謝。
撂下電話,駱溢點了支菸,一個人靜靜地在書房裡想了好一會兒。司捷對他求不得,而他對司捷卻是給不起。愛不愛這碼事兒,通常都難得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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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菸的時間過後,駱溢位了書房,下樓,到了園子裡。
駱衍正坐在一把很大的太陽傘下面閉目養神,糯米餈比前幾天似乎長大了些,正在躺椅邊繞著自己的尾巴轉圈圈。
駱溢走過去,伸著手探了探駱衍的額頭。男孩感覺到他的動作,睜了眼眯著瞧來人。
“有沒有不舒服?”駱溢彎下腰湊近男孩,仔細檢視。
“沒有,還好。”駱衍搖搖頭,笑了一下。
駱溢揉揉他的發,放軟了語氣道:“寶貝,和你商量件事,行嗎?”
“什麼?”
“我想幫你把頭髮全部剃掉,能不能同意?”
駱衍皺了皺眉,有些不解,“怎麼突然要弄這個?”
“養著頭髮其實對一個病人來說是一件很傷身體的事情,再加上…明天做完腎穿過後,系統治療,要躺上一段時間,這些天氣溫高了,怕你不好受。”
駱溢沒有完全說真話,其實這剃頭還有個原因是駱衍最近開始化療,環磷醯胺的計量雖算不上大,但副作用卻是一等一的。男孩頭髮本就有些稀少,最近又掉得厲害,再過段時間恐怕不剃光頭,也會掉光頭髮成為光頭。
那天下午剃了個光頭的駱衍坐在鏡子前面看著自己好半天,相當不適應。
“感覺涼颼颼的。”說著還伸手摸了摸,“會不會很醜?我瘦得那麼害怕,現在又這個造型…”
駱溢笑著在男孩光光的頭頂落下一個吻,“不會,過斷時間吃了補回來,小駱就很帥了!”
第十四章
天色漸晚,司捷把醫院的工作處理得差不多,正打算換衣服和顧浩然出去吃飯。
“駱衍明天什麼時候送來?”顧浩然靠在院長辦公室的沙發上,擔著個腿。
“駱溢跟我說好八點鐘。”司捷收拾好桌子,脫下白大褂,從櫃子裡找了與他下身西褲相配的上裝穿起,“腎穿也就一小手術,更何況是你做。可駱溢這兩天卻一直不放心,還去廟裡拜了藥師殿,他三十幾年都不信的東西,這下倒是開始信了。”
“那叫關心則亂。”顧浩然起身,走到司捷面前攬過那還在扣扣子的人往外走,“你嫉妒不來的。”
“誰說我嫉妒的,我只是覺得好笑。”司捷賞了顧浩然一記白眼,順帶拍掉攬在自己肩膀的那隻手臂。
“口是心非的毛病可不好。”顧浩然走到司捷另一邊,這下直接伸手攬上腰,“駱溢那男人沒心,就是個混蛋,你這完全是折磨自己。”
司捷側過臉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浩然,好半天,約是起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