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愛玉緊跟著道,“我看吶,這男人找媳婦可千萬別找外地的,外地的媳婦她孃家沒在附近,沒人教養慢慢就變成惡鬼了。”
“這話怎麼說的,各人品性而已,跟外地不外地有什麼關係。”範保珍駁斥道。
“你們看看蒲建榮,他妻子不是從外地帶回來的麼,蒲建榮還沒死呢,瘸了才兩年不到,老婆就丟下孩子走了,弄得他一個瘸子照顧老的照顧小的,可憐死了。”莽愛玉繼續舉例子道。
“話不能這麼說,怎能一竹篙打翻一船人呢,”蒲山道,“你不知道癩頭嶺蒼家村的那對夫妻麼,那老婆不也是外地打工時男的帶回來的,那女的孝敬老人,與鄰和睦,對自己丈夫又好得很,夫妻倆還跟我一起去縣裡領過獎,會上那縣委宣傳部的同志特意介紹了他們兩個人的事蹟,很是感動人呢。那對夫妻恩愛異常,同甘共苦,把家裡打理得有條有理,就跟那鉚和榫一樣,一個是另一個的一半,嚴絲合縫,天造地設。”
“太公這麼說也是,”莽愛玉點頭稱是,“那夫妻倆的事早就聽說過,看看他們就不由得想起阿華他爸媽,夫妻關係多好啊,羨慕死人,雲萍老姐多溫和的一個人,說起話來總是細聲細氣,從來沒見她對誰呵斥過,一年從頭忙到尾,田坂地裡屋裡屋外,沒聽她說過一聲苦,那衛國也是,長得又好,人又聰明,在我的印象中,他總愛在炒茶房裡鼓搗,炒出來的茶沒有不說好的,唉,只可惜都走得早。”
“是啊,老天跟我一樣瞎了眼,這把老骨頭不收倒把他夫妻倆給帶走了。”範保珍擦了擦她看不見的老眼嘆道。
“哎呀,瞧我這張破嘴,該打該打,”莽愛玉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在自己嘴巴上輕拍了一下,“小藺也是阿華外地帶回來的,為人多好,多乖巧,那些個小媳婦是沒法跟她比,只可惜,好人不長命,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