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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蘆仙萍見老爺子臉色不太好,勸道:“太公啊,就算了吧,少就少一點,等蒙老闆下次來再說。”接連幾天又是爬山又是熬夜炒茶,別說百歲老人了,就是年輕力壯的人也受不了。

“他是個大忙人,來一次可不容易。世事難料,誰又知道明年我還在不在世。”蒲山不聽勸說,叫上蒲志蓉去了金雞頂。

蘆仙萍目送著老人蹣跚而去,忍不住的眼淚在眼眶打轉,嘴裡唸叨著前世的冤家前世的冤家,埋怨起外甥來。

蒲志蓉這幾天也很累,白天連著爬山,還要拎著一籃子的水果和兩人的中飯,從山上下來後,還要幫著蒲山燒火,精力嚴重透支。以前跟著太公是隔段時間上關刀崖一次,一年下來,最好的時候能炒個三四斤“老頭眉”。這次連著五天上山,每次在山上呆的時間也比以往長,早去晚歸,收穫也蠻好,離一斤還只差一兩不到。蒲志蓉見太公堅持要湊足一斤,為了不爽約拚上了老命,心下雖擔心他的身體但也不好逆老人家的意,只有一路自己辛苦點,一路又是扶又是攙的。

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樣子,蒲山見有了足夠炒一兩的茶,便對蒲志蓉說收工,一老一少心滿意足地下山了。

下山在耗力上要輕鬆得多,只要小心點,慢慢的一步一挪,險要的地方蒲志蓉搭把手扶一下,花個把小時就能下山。蒲山平時沒拄過柺杖,下山便折了根柴火當柺杖拄著,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著,蒲志蓉拎著竹籃揹著裝茶葉的布袋,緊跟蒲山身後。

爬爬走走,耗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終於下了上關刀崖最險要的一段陡坡,到了金雞頂的茶園,蒲志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下面的路相對來說要好走多了。

走在前面的蒲山也輕鬆多了,便丟了手裡的木棍,對蒲志蓉說讓他來拎空竹籃,蒲志蓉沒讓。正走著,路旁的柴叢中突然竄出個動物來,把兩人嚇了一跳,原來是隻麂受驚了,“倏”的一下又鑽進了對面的柴叢跑了。

“我以為是野豬呢,原來是隻麂。”蒲山回頭對蒲志蓉笑道。

“太公沒嚇著吧,小心腳下。”蒲志蓉也拍了拍胸口,被那麂給嚇得心一緊。

“沒事……”蒲山話還未說完,腳下踩著一鵝卵石,一滑跌倒在地。剛好是下坡的路,蒲山手頭上沒什麼東西抓,順勢骨碌碌便往下滾了下去,滾了四五米遠才被一棵樹給擋住了。

蒲志蓉嚇得半死,臉色煞白,把身上的東西一扔,連滾帶爬跑到蒲山跟前,失聲痛哭地扶起老人家,問傷著哪裡沒有。

“沒事沒事,就腳下滑了一下。”蒲山拍了拍身上的灰,安慰曾孫女道。

“還說沒事,臉上都劃出血了。”蒲志蓉哽咽道。可能是被地上的枯枝給劃的,蒲山臉上有幾道劃痕。

“別擔心,自己的身體我知道,躺著滾下來的,你看看,腳啊手的都能動,沒折。”蒲山說完在蒲志蓉面前抖了抖手踢了踢腳。

蒲志蓉只一味地哭,蒲山指了指坡上的茶袋:“快看看,可別撒了。”

蒲志蓉一聽,趕緊衝上坡,撿起茶袋一看,還好袋口紮了一下,茶葉沒有散落出來。

“走吧,晚了家裡人肯定擔心,摔跤的事可別說出去,省得他們擔心,反正也沒事,臉上的劃痕就說是被路邊的柴枝劃的,”蒲山對趕上來的蒲志蓉自嘲道,“蓉啊,我這一跤跌得是個教訓,人活一輩子得小心翼翼一輩子,絲毫放鬆不得,你瞧瞧,剛爬過最難的坎,卻一個大意,在這天天走的路上倒摔跤了,所以說,人生出錯大都是在那些習以為常的事情上。”

蒲志蓉一言不發,拉了拉背上的茶袋,把竹籃挎在肘間,扶起蒲山下山。

回到家,蒲山不待蘆仙萍她們問起,主動說自己鑽柴叢時被雜枝給劃了幾下臉。晚上炒茶時,看著鍋前一臉虔誠翻炒茶芽的太公,蒲志蓉想起白天的事,邊添柴火邊流淚,心裡向菩薩許願,只要自個弟弟能醒過來,把自己今生餘下的壽命全給弟弟都行。

蒲山炒完“老頭眉”之後,全身有點虛脫,精神狀態不太好,被家裡人強制送去了醫院,家裡缺人手,為了便於照顧,跟蒲志華在同一家醫院療養。

蒙偉民來之前跟蒲家家裡打了電話,說是錢已打到了蒲愛東提供的賬號上,讓他去農行查實一下,這次來除了拿“老頭眉”,還要去醫院看看蒲志華,還特意交待說蒲志華的不少朋友要過來。

蒙偉民來的那天,蒲家老少沒想到蒲志華這麼有朋友緣,知道他成“植物人”後,跟蒙偉民一起來的有不少人,除了來過的葛國強,天閣公司的首席設計師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