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結地道:“噢,你搞個破學術研究首先就找我來作樣本啊,那如果你是學醫學解剖的,是不是也第一個找我當標本,拿我首先試刀。”
“我不是看你在這方面經驗豐富麼。”蒲志蘭打趣道。
與三姐雖是在開玩笑,但蒲志華事後越想越疑惑,多少年沒音訊的蘧臨翰憑什麼毫無徵兆就跳到自己腦海,怎麼不會是自個老婆藺思思,難不成對藺思思真的就沒有付出過真愛。
蒲志華很糾結,沒想到自己書沒讀到兩本倒時常喜歡思索人生。
追憶往事,蒲志華有負疚有羞愧,平時總是說做過的事就沒後悔可言,現在想想曾經的年少輕狂卻也有些追悔。想到初來廣東時,在這繁華都市裡自己忙碌而卑微的身影,也想到後來走在T臺上自己那魅力四射的身影,想到了節紫怡的溫柔敦厚,想到了茆玉珍的張狂,想到了蔚琪琪的隱忍,想到了與黃家姐弟狗血的交往經歷,想到了蘇偉的死,想到了花衛華那滿臉無所謂的冷淡神態,想著想著便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喟嘆,心裡隱隱作疼。
山東,兗州。
正在出差途中的蘧臨翰接到自個老媽藍千雅電話,說她姐姐蘧媛媛離婚了。
“老話說得好,‘知心之友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蔡翔這個沒良心的下流胚子,想當年他可什麼也不是,不是姐姐哪有他今天的日子。”蘧臨翰一聽姐姐被拋棄頓時火冒三丈,心想蔡翔也夠有膽的,以前不是挺在意自個老爸官銜在身麼,老人家這還在位呢,這會兒怎麼不投鼠忌器了。
“不是他要離,是你姐堅持要離,蔡翔都上門負荊請罪了,沒用,你姐鐵了心的要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弦,還得理不饒人了。”藍千雅嘆氣道。
“到底是什麼事引起的?”
“聽你姐說,蔡翔在外面有女人。”
“那姐是該離,對個負心漢有什麼可留戀的。”蘧臨翰力挺他姐。
“你是單身一個,站著說話不腰疼,哪能體會到一個家的苦處。”
“用情不專還有什麼好可理解,既然走到了一起就要用心經營那個家啊。”蘧臨翰倒像個婚姻理論家似的。
“這話還是等你成家之後再說吧,沒經歷過婚姻哪分得清其中的對錯。”藍千雅沒好氣地道。
“你又何必裝糊塗,我什麼人能不能成家你心裡不是透亮得很。”蘧臨翰煩燥地道。
藍千雅見又扯到那事上去了,忙避而不談,仍回到了先前的話題:“男人在外面誰沒個應酬,也是你姐多心,酒桌上開個玩笑,用手機發發簡訊有什麼大不了的,何況蔡翔已經上門作了深刻檢查,在你爸面前也寫了保證書。唉,媛媛個性咋就這麼要強,定是傳了她媽那脾性。”
“你是攤了個守身如玉的好丈夫,所以大可理直氣壯說這話。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用情不一、風流成性的無賴。”蘧臨翰尖刻地道。
“嗨,你個挨千刀的,翅膀硬了嘴也硬了,敢調侃起你老爸老媽了。”藍千雅心道,臭小子睜眼說瞎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歪歪心思,哼,說什麼最看不慣用情不一風流成性的,你心裡那位寶貝疙瘩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德性,恰巧就是風流成性的主,看你到時怎麼打自己嘴巴。
“那蔡菁怎麼辦?”蔡菁是蘧媛媛和蔡翔的女兒,已有十多歲了。
“蔡菁可是蔡翔的心肝寶貝,當然捨不得,他本想以此來要挾你姐不離婚,誰想到媛媛心忒狠了,不要女兒的監護權也要離。”
“這樣也好,省得姐再婚時麻煩。”
“紅嘴白牙說出來的話也不掂量掂量,你跟你姐一樣的德性,全是些無情無義心如蛇蠍的傢伙。”
“你老也太誇張了吧,就事說事,幹嘛給我們上綱上線。”
“你要是有情有義的話,怎麼畢業到現在一次家也不回。”藍千雅說到這眼淚都快出來了。
沒想到一向堅強如鋼的老媽這姿態,理虧的蘧臨翰氣短地道:“不是你給我下了禁足令麼。”
“此一時彼一時,阿翰啊,有空就回來吧,我保證家裡頭再也沒人逼你相親逼你找物件了。”藍千雅示弱地道。
“為什麼?”蘧臨翰悶悶地問。
“攤上這麼個事,我們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好歹我和你外公還是學醫的,你爸也是個明白人,既然天生的品性,沒辦法改變了,也只有認命了。你爸說了,家裡人對你的態度就是你不說咱不問,你就放心回家吧。我們也都想開了,這社會上崇尚單身主義的多了去了,就權當你是其中的一員吧。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