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作品。就算是在他設計不出衣服的時候,習慣壓迫他,不斷焚燒他才華的展豫要他去設計婚紗,也都沒有要求他去設計男裝。
因為除了母親的那段遭遇,向璟跟展豫在做不做男裝這件事上有一個存在了多年的禁忌。
自第一次發現開始,向璟就很噁心展豫的那些事情。那時他二十一歲,想去給展豫看他新畫的設計圖,但是去了才發現自己不該那樣魯莽,不敲門就衝進展豫的臥室。
那晚,展豫一絲不掛地坐在床沿,有個年輕的少年跪在展豫腳下,賣力地吞含著他的噴薄陽具,展豫蒼白的面頰淫亂地泛起了紅潮,享受地從嘴角漏出軟綿綿的哼哼呻吟。
在向璟推門進入後,驚恐地抬起臉望著不知所以然的向璟。那眼神,向璟至今都不曾忘記,跟飢渴的禽獸一模一樣,寂寞如血般的通紅。
那時專心於自己的設計、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都沒有產生過的向璟品行單純。這種場面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程度,他不知道為什麼展豫要做那些事情。從那一天開始,之前對向璟來說,如兄長一樣可以依賴的男人變了,變得像個骯髒的禽獸。
那麼多年下來,展豫不準向璟過多接觸那些花裡胡哨的走秀男Model,就算是簡單的工作關係也不可以,可是自己卻經常帶他們回去過夜。
展豫和向璟一直合住在一幢別墅。夜裡展豫做的所有事情向璟都知曉:男人跟男人脫光了,赤身裸體地躺在同一張床上。年輕貌美的少年光滑的身段像條軟蛇,被展豫壓在身下騷動不堪,發出淫亂的催情一樣的性愛喘息,「唔……展先生的大肉棒弄得人家的小穴穴好爽……啊……展先生,好棒……好舒服,好想展先生對人家更粗暴……」
向璟後來才曉得,自從照顧他從學校畢業那一年,展豫便在做這樣的事情。
剛開始是躲躲藏藏著的,後來被向璟意外撞見後,就開始像是故意在做給小展豫六歲的他看的,時常不關門,或者在別墅的起居室裡就做這些。
向璟從來都是冷眼相視,也不像在其他事情上那樣,跟展豫大吵大鬧。向璟覺得那是展豫的私事,與他無關,更不可能如展豫所願地拿來傷害自己。
可是那就是一種傷害,因為在展豫的刺激下,向璟心裡面對男同性戀者逐漸形成了基本看法,那就是他們是淫亂無德的。他甚至被展豫壓迫得討厭男人,特別是長得好看英俊的少年。所以向璟堅持選擇不做男裝,他也認為自己覺對不會與男人相戀。
這個夏天,當他負氣出走時,他沒有想到他遇到的人是吳傾霆。吳傾霆跟那些被展豫帶回家的少年一樣,都是生得那麼美好俊俏。剛開始和吳傾霆在一起,他覺得也許只是在放縱自己,一嘗新鮮。
等夏天過去,他記得的不只是跟吳傾霆在床上的情交,他記得的還有很多很多。他將那些瑣碎片段紀錄成圖畫,剪成布料,為吳傾霆做成華服,希望看到吳傾霆穿上這些衣服是什麼樣子,一定是帥得跟俊美的神一樣的樣子。
結束設計室的工作,向璟回到與展豫合住的別墅中。展豫這時是獨自穿著浴袍在沙發上喝水。向璟以為他又頭疼了,對於這個陰森的男人,向璟的評價是好壞參半。先前可以勉強過著,現在吳傾霆出現了,他真的不願意再跟展豫無謂地耗下去。
展豫在S市找到他那天,如果不是跟展豫談好他們拆夥的協議,他不會跟展豫回來。他們彼此談妥了條件——他最後為展豫發一組衣服,這組衣服的酬金全部歸展豫所有,加上這麼多年他做衣服所賺到的積蓄也可以都給展豫,只是他們要解除那複雜的依賴關係,以後各走各的。
「怎麼這麼晚?」展豫聲音低沉地問,傳來的眼神霸道。
「有個印底花圖圖案選不到滿意的,便試了很多個。」向璟放下鑰匙,準備走去自己的房間休息。「希望明天Jenny他們有找到合適的。」向璟疲憊地說著,心裡面想著這組衣服做完了,也可以跟展豫解開這複雜的關係了。
以後可以的話,他還會回來看看展豫。就算展豫像只吸血鬼,多年來都是在依靠吸他的才華過日子,但是起碼最開始也照顧了他那麼久,培養他出名。而且他隱約知道,展豫對他似乎也是有慾望的,可卻從來都沒對他不規矩過。
「S市那個跟人家打架的年輕人,後來你們是怎麼說的?」展豫的聲音依舊是低沉。
向璟回來有七、八天了,清楚展豫一直想問這個問題,大方地回答:「他什麼都沒有說,我還在等他。」說完後,室內一片安靜。
外面是個雨天,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