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治心中一凜,暗叫不好時,臨近幾間“匪徒”的房間裡已經響起了槍聲和呼喝。很快,熟悉的聲音佔據了主流,他這才鬆了口氣,起身把小白臉拎起來,冷笑著對他說:“聲東擊西?雞蛋碰石頭吧!?”
小白臉定晴一看,從房子裡被押出來的不是教官,而是兵們。方江和衛廣反綁著手還在掙扎,被兩個教官分別一左一右挾著。方江被打得鼻青臉腫,還在用南京話罵得歡實,其他不明真相的兵大多一臉悲壯。
一個五大三粗的教官撐著方江的腦門,笑嘻嘻地看著他嗷嗷叫卻又夠不著的滑稽模樣,說:“看樣子還是有點血性的豬仔。”
“你們他媽才是豬仔!”兵中有廣東人,一聽就炸毛了,“其走被你地發生枚瑟!”
見其他人一臉莫名其妙,孫治一邊把小白臉踢去兵中間,一邊解釋道:“清末時廣東那邊有許多人被賣到國外做苦力,就被叫豬仔。”
那教官立時一臉吃了中藥的表情。他這個詞也是從莊元龍那兒學的,誰知道莊元龍是學的孫治這張毒嘴啊。他沒想到的是,孫治居然還火上澆油:“叫你們豬仔不服氣是嗎?豬仔至少侷限於當時的時局,沒有文化才受騙。你們呢?新兵也在下連一年了吧?戰術學了吧?射擊學了吧?體能鍛鍊了吧?高中文化吧?結果呢?面對我們,你們比豬仔還不如。豬仔還知道反抗呢,你們知道真相都不敢動,真是丟光了中國軍人的臉。”
兵們被罵懵了,不明真相地茫然四顧,知道真相的低下了頭。只有小白臉一抹鼻血,不慌不忙地道:“我們雙方本來就有著相當大的差距。你們是配合慣的隊友,我們是臨時組合。你們有武器,我們赤手空拳。你們有吃有喝,我們昨天中午到現在連口水都是老天賞的。這樣要是我們還能贏,你們也可以回家去帶孩子了。”
孫治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鎮定的小白臉,嘴上道:“所以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想過會贏?”
“當然要贏,只不過,這事需要運氣。”小白臉的眼神不斷掃視著樹林,“可惜,今天運氣不屬於我們。”
“你們也可以選擇逃走。”
“大規模的逃亡不可取,尤其是在你們有武器的條件下。”小白臉瞄了眼停在空地上的軍車,“跳車更是愚蠢,在沒有裝備沒有補給的情況下,除了知樂,沒幾個人能逃出這大山。”
提起知樂,孫治不由自地主皺起眉頭,看向樹從。他早就聽說過知樂的大名,每次看見敗城露出溫暖的笑容,不用說,肯定是在想關於“乾兒子”的事了。至於知樂的本事,他是半信半疑,這一半的信,還是來自於對敗城的瞭解。在他看來,一個半大小子,能有多少本事?
這次,他不由得有些心急,喊了一聲,樹林裡卻還是死寂一片。
知樂正耐心地等待著“獵物”進入圈套,如果是和小爹的隊友,那他絕對需要拼盡全力才行。
離開了那個洞穴後,他就往當初跳車的地方直衝了過去。車廂沒有封閉,沿途該有小白臉扔下的標記,只可惜,一場暴雨把什麼都衝得乾乾淨淨,他只好目測公路的方向,一路翻山越嶺,趕緊趕慢,到達時,正好看見小白臉撞向孫治。
他沒有冒冒失失地衝出去,不僅沒意義還會暴露目標,他舀出路上做的彈弓,果斷對站在一旁的“傻大個”出手了。
“傻大個”果然衝了過來,闖進樹林後,那莽撞的礀態卻一下子消失了,“傻大個”悄無聲息地掩藏起了身形。知樂咋了下舌,更加謹慎地前進,當他聽見身後輕微的響聲時,攻擊也同時到來!
一力降十巧,這話說得沒錯。知樂最缺的就是力量,他深知這項弱點,總是避免和敵人正面交火。此時,他沒有回頭看,而是直接往前衝去。
知樂的躲避動作在莊元龍看來不值一提,眼看著就要夠著這個“狙擊手”了,一張大網卻從天而降,早有防備的他就地一滾,躲過的同時腳腕卻是一緊,接著,他就頭下腳上的被吊了起來!
78、孤狼
莊元龍似乎沒看見偷襲的知樂;一個引體向上,躲過了緊接而至的棍子。
知樂怔了下;沒料到莊元龍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所反應,手腕一轉;木棍就奔著他的腦袋去了。莊元龍咬著牙;一隻手拉著腿借力,上半身幾乎貼著下半身,腹肌緊繃,維持著這樣艱難的礀勢一把握住了那木棍!
知樂是真傻了。
敗城和他在一起時;總是會手下留情,也沒有特別顯露出什麼。莊元龍這一手強硬中帶著柔軟,即使落入陷井;仍然冷靜應對,著實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