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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冷笑道:這麼看我做什麼,不信把他們叫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

趙宣肯定不會現在把兩家人叫來坐地起價,他又不是傻子。

天色已晚,農村沒聳立雲端的摩天大樓,夜空清澈明朗,一輪月亮懸掛著,月光如海。風聲細細簌簌,偶有犬吠,不時便更加寂靜下來。

榮佩推開窗,空氣裡還殘留著鞭炮的火藥味,抬頭就看見大紅燈籠,不由暗地嘲笑俗氣。

明天就叫他們來,快點了事,你現在也待不下去,跟我回去。

欠調教 …57…

趙宣幾乎一夜沒閉眼,他設想了所有好的,壞的結果。

榮佩先找的是女方的家人,沒有讓趙宣旁聽,一個人叫人進來談。就大概一節課時間,女方家人走了出來 ,看著趙家人還是怨憤,卻隱隱透著歡喜。

趙宣一看就知道榮佩怎麼談判的。

人往桌子旁一坐,談條件,不滿意?好辦,加錢,加到滿意為止。他還沒見過誰不喜歡錢的,大多人先也 不屈不饒,後來也妥協了。

榮佩隨後也走了出來,他打電話給酒店的人準備走人。

最終趙宣還是跟榮佩回到了當初痛下決心離開的地方。榮佩的車隊從高速轉向內環線,經過之前趙宣住過的小公寓,那裡已經拆了一半,連種的一些樹就拔走了不少。榮佩看趙宣出神,在旁輕聲說,城區改造,這片地已經被圈了。

趙宣除了哦一聲,也別無他法。他在這塊住也沒住多久,說不上什麼眷戀不捨的感覺。但看著曾經住過的房子被拆得亂七八糟,一股無力感深深涌進了心頭。他在這個城市沒有家,而他的家已經不要他了。

榮佩把趙宣帶回了自己的公寓,他把鑰匙給了趙宣,自己穿了鞋站在門口,要走不走的。

趙宣看了他一眼,就低下頭。

榮佩自知無趣,輕聲關上門走了。

一個多星期以來趙宣一直住在榮佩那套房裡,榮佩也再沒出現過。趙宣離開得太匆忙,證件和錢都沒帶,只能偷偷給趙統打了電話,要他開學時把這些都捎給他。

沒錢沒證件,出去也沒法找工作,現在唯一能幫自己的除了榮佩,趙宣也想不到別人了。他曾經想過找黃達,可一想到黃達也是給人打工,就算了。

這幾天趙宣也想得很多,他和榮佩機緣巧合湊到一塊兒,原本就是想著撈夠了錢就回鄉,這下錢也沒撈到,倒被迫出櫃,搞得雞犬不寧。而且再說了,趙宣對女人也不是沒感覺,這下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願望也難以實現了。

說他們情比金堅天作之合什麼的比笑話還可笑,趙宣捏不準榮佩怎麼想,退一萬步,就算他和榮佩在一起了,也不會長久。

他只不過想要一個愛的人,一個家。這些都是榮佩不能給的。

榮佩也抑鬱之極,聽聞趙宣回老家結婚的訊息時,他整個人都斯巴達了,不管不顧地召了人連夜趕了過去,憑著滿腔怒火把婚禮攪黃了,也帶回了趙宣,卻又茫然了。

他知道趙宣淨身出戶,放心地把他一個人丟著,也只敢每天半夜躲在門外徘徊。

這天榮佩喝了酒,看著別人一對兒甜甜蜜蜜卿卿我我,心裡那個羨慕啊,壯著膽子一鼓作氣跑到趙宣那裡,舉起手拍門的時候卻又膽怯了。

正好兒趙宣出門要倒垃圾,就見榮佩酡紅著臉,滿身酒氣,衣冠不整地站外頭。

趙宣只好先把垃圾放在門口,把門口那人放屋裡。

榮佩還打著酒嗝,一雙眼喝紅了,淚汪汪地盯著趙宣。

見著這冤家──趙宣只能用冤家形容榮佩了──趙宣恨也有,怨也有,卻還是拿了毛巾給榮佩擦臉,端了水給他醒酒。

榮佩哇的一聲,趙宣以為他要吐了,趕忙讓開,結果榮佩望著他嚎啕大哭。

趙宣不知用什麼表情面對一個三十出頭還哇哇大哭的男人,只得把榮佩推進浴室讓他洗個澡好睡覺。

本來想著榮佩來了,兩人好好談談,這下還談個鬼。

榮佩很快洗了澡,穿著大褲衩出來,眼睛還是紅紅的,不敢直視趙宣,看來是醒了酒。趙宣不管他,自己脫了衣服進浴室。

榮佩就在房間各處飄蕩,他不經常住家,但看著自己的房子被趙宣住出了一種家的感覺。鑰匙在鞋櫃上的小盒子裡,洗碗池裡還有一雙碗筷,床單還皺著,電視裡播著萬年不變的新聞節目。

他站在浴室外面,看著趙宣丟出來的衣服,連帶內褲,都是之前他給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