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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裡開個豁,比把全身骨頭砸碎了還疼。而且總也沒個痊癒的時候。

陳燼在地板上跪坐了很久,直到兩腳發麻才站起來。他從書架上隨便拿了本《線性代數》和一支筆,開啟房門往外走,手裡還抱著許經澤的枕頭。

時間很晚了,陳一慧女士和許天漠先生還在飯桌邊坐著,臉對著臉,中間隔著碎了的碗冷了的湯,相顧無言。

看見陳燼從臥房出來徑直開啟大門要往樓道里走,陳媽媽噌的站起來,白著臉問:“你幹什麼去?都幾點了?”

“你們在這待著,我去樓下找地方看書。”陳燼頭也沒回,說話語氣很淡,一絲一毫的火氣都沒有,冷靜的讓人心裡發涼:“媽你不是要結婚嗎隨便。就是別再讓我看見他,你們幹什麼都行。”

老輩人說,生兒育女也是得看緣分的。

有些孩子天生知道疼人,隨便放養著就行,磕磕絆絆不用費多少心思也能養大成人,孝順父母頤養天年;有些孩子跟父母就是命裡相合,旺父旺母,啥事都不用家裡人操心費勁,一家人順風順水;而有的孩子,天生就是來討債的。

這種債最是厲害,還到什麼時候也沒個頭,曠日持久,活到老管他就要管到老,除非倆眼一閉雙腿一蹬,才算徹底瞭解。這中間各種勞心費力受折磨,算也算不出個準數來。

看看,這就是命。

老天爺定的,誰也沒招。

陳家老太太現在就一個疑問,我上輩子到底是作了什麼孽,這輩子老天爺讓我生這麼兩個女兒?!

最近家裡打成一鍋粥,而且從家裡打到家外,大字報都貼了,比拿著大喇叭到街上廣播還影響惡劣。她們不要臉了,伸著手自打耳光,老太太活了七十年,丟不起這個人,也傷不起這份心。

她給大女兒打電話,苦口婆心:“小穎啊,你就不能想開點嗎?讓他們去吧……”

陳一穎在那邊牲口一樣嗷嗷直叫:“憑什麼要我想開?!媽,到現在了,您還偏心眼!!我是不是您生的?”

她給二女兒打電話,急顏厲色:“你還想結婚?!鬧的還不夠嗎?!走遍天下抗不過一個理字,你哪佔理了?”

陳一慧跟石頭雕的似的,在電話那頭平平板板的回答:“媽,我的事您就不要管了。我己經決定了。”

好好。她們都是天王老子,吐口吐沫都能在地上砸個釘。

老太太動了真火,血壓蹭蹭的往上漲,放下電話就眼前發黑,在桌上趴了半天沒能站起來。

她這高血壓由來己久,長期吃著降壓藥,控制得當的時候高壓還有一百六,稍微一不舒服,高壓立馬就要衝破一百八奔向無極限。

老太太喘了半天氣,好不容易緩過點勁來,覺得還是得親自跑一趟,把這倆冤家提溜到一塊談談。親姐妹啊,別人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就她倆成天掐架,恨不得咬死一個。

這兩天秋老虎發威,天氣特別熱,可就是生憋著不下雨,屋裡屋外悶的厲害,老太太心裡頂著一口氣,扶著牆往外走,到門口轉過身來鎖門,就這麼個功夫,突然就是一陣子的天旋地轉。

往地上倒的時候,老太太伸手虛虛的扶了下門,眼花,一片模模糊糊的影,頭疼的非常嚴重,就像腦子裡拉著警笛一樣。

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老太太說話己經不利索了,但萬幸意識還在。有護士過來問:“您家屬的聯絡方式是什麼?”

還是頭疼,滿世界雜音,老太太咬緊牙關,勉強搖了搖頭。

聽不見嗎?醫生趴到她耳邊,大聲又問了一遍:“可以說話嗎?您把家屬的聯絡方式告訴我們,我們必須通知他們過來。”

舌頭髮木,吐字不利索,老太太攢了半天力氣,磕磕絆絆的說:“沒有……我沒有……家屬……”

讓她們打去吧鬧去吧,讓她們就為自己活著去吧!

68、第六十八章 。。。

缺什麼別缺錢,有什麼別有病,人好好的時候,總想怎麼來勁怎麼折騰,可一但倒下了,才知道什麼都比不過人命重要。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人沒了,一切都白玩。

彪悍了四十多年的陳家大女兒這回是真給嚇著了,她坐在腦外科急診室門口,倆眼發直,整個人都軟了,嘴裡無意識似的一個勁的唸叨:“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老太太昨天還好好的給我打電話來著……怎麼會這樣……”

許經澤忙著去辦各種手續,姚亦打電話給他家各路神仙聯絡腦科專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