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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姚亦趕緊過來扶他:“你行不行啊?操了,你不要命了是吧?忍忍忍忍,我給你弄點醒酒的去……”

我還忍?

許經澤半掛在他身上,想死的心都有了:“我難受……”

身為排在宇宙前列的彆扭帝,許小爺難受了一般不說,只要說了就不是一般的難受,他是真拿自己當變形金鋼呢。姚亦把他手臂繞到自己肩上,摟著這人的腰,心裡一抽一抽的,低聲問他:“想吐不?吐了就舒服了。”

許經澤現在魂都在頭頂上飄著,全身上下一點力氣沒有,姚亦稍微一鬆手,他就立馬就往地上軟。

從來沒見過許經澤臉色難看成這樣,灰白灰白的,連口活氣都沒了。小祖宗哎……姚亦給他嚇的夠嗆,乾脆直接跪在地上,把他抱在懷裡,就覺得那一把骨頭茬子,咯的自己胸口都疼:“好了好了,吐吧,就吐我身上。沒事啊,咱一會兒就好了。”

我恐怕是好不了了。

許經澤難受的眼前發花,想吐都吐不出來。姚亦都快給他急的冒煙了,這時候模模糊糊聽見他啞子嗓子像說夢話似的唸叨:“姚啊,陳燼呢?……陳燼呢……你說,我還能不能把他找回來了……”

誰?陳燼?姚亦聽著這倆字,牙都差點咬碎了。

那小子算個鳥啊!找他幹嘛?許經澤最近可真NND魔障了,自己家這攤子破事還收拾不過來呢,還有閒情管陳燼的死活。

切。聖母病。

67、第六十七章 。。。

許天漠先生覺得自己最近這人生真不如意。

各種不如意。

比手底下哪項投資失敗了血本無歸,或者哪個工廠經營不下去了需要再投資轉產,都更讓他鬱悶。

這兩天干睜著眼睡不著覺,早上起來坐在床沿上喘氣,胸悶氣短,覺得自己突然老了好幾歲。他有十多年沒這麼心力交瘁過了。

個人感覺還是其次,主要是,現在的情況己經完全超出了他所能想像和理解的範圍。他覺得吧,必須得跟二兒子談談了。

對,鄭重的談一談。

他穿著西服打好領結,坐在陳燼家飯桌上,習慣性的十指交叉,努力讓自己顯的理智而客觀,沉吟著說:“小燼啊,你還小,男人在青春期這個階段容易衝動,很多想法還不成熟,不要急著給自己下結論,你的人生還很長很長呢。”

我真活夠了。

陳燼不說話,手裡端著半碗湯,面無表情。

許天漠先生絞盡腦汁,繼續曉以大義:“小燼你是好孩子,我們都以你為驕傲,但是有些時候不能太情緒化。等過一段時間,十年八年甚至一年兩年之後,你再翻回頭看看現在,就會覺得很多堅持根本不值得……”

陳燼抬抬眼,強忍著噁心,問:“為什麼不值得?”

冥頑不靈啊……

許先生痛心疾首,幾乎要拍桌子了:“許經澤,他;他是你哥啊!!”

是,他是我哥。

陳燼站起來,把湯碗重重放在桌上。卡啦一聲響,薄瓷的小碗裂成兩半,五好爸爸許先生精心烹製的蛋花湯流的滿桌都是。

這不是反了天了嗎?許爸爸氣的直要打抖。

陳燼抬眼盯著他,聲音不高不低,眼睛裡空空蕩蕩,冷靜的嚇人:“別在我面前演戲了。就是因為你,我哥這輩子都不可能跟我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嗎?你有什麼資格教育我?我恨你。”

偉大而萬能的許天漠先生就是有這毛病,有什麼事不論大小,非得在吃飯的時候談。他覺得把事解決了,自己就能順利通暢的安心吃飯了。可別人呢?

陳燼說完轉身回了屋,把房門重重甩上。

屋裡屋外長時間一片死寂,沒人出聲。陳燼沒開燈,屋子裡只有從窗外映過來的一點點光,剛好灑在床邊,像是淡淡的浸了水的模模糊糊一小片月亮。

陳燼把枕頭抱在懷裡,在地板上坐下來。

他沒力氣了,也不想哭。

這枕頭是許經澤的。以前覺得這人就在自己身邊,伸手就可以摸著,無論如何都遠不了,可是現在整理整理,才發現他也沒留給自己多少東西可以做個念想。

許經澤多好啊,自己大略想想,這些年裡都找不出與他無關的記憶。

許經澤多狠啊,他以前連好好抱一下自己都不肯。

現在好了,沒得想也沒得抱了。

從本質上說,人就是種極其軟弱的動物。

沒尖牙沒利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