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劍冢。”
可惜葛無缺並不知道夜叉老祖肖紅衣,若知,他必然就會知道,肖紅衣千年不出忘情川,這裡,不是劍冢,而是忘情川,只不過是他運氣好,並沒有撞上靈潮氾濫的時間,不然恐怕哭都哭不出來。
肖紅衣也不糾正他,反而頗有興味道:“既知劍冢,為何不取劍?莫非是看不上蜀山珍藏的靈劍之胎。”
語聲到最後,已是森然,恰如一柄利劍,直指葛無缺的要害。
年輕的掌門人臉色微變,一言一息皆可化為劍勢,這等境界,只怕與師叔的劍心如鏡相差不遠,知道自己遇上的必是蜀山前輩,然而除了姿態更敬重之外,並未為其所懼。
“晚輩不敢,只是晚輩之劍,重在一心一意,靈劍之胎雖好,晚輩卻不願三心二意。”
“本座看你時時撫著那柄竹劍,莫非這就是你的一心一意?”肖紅衣冷笑一聲,“竹為下品,劍亦為下品,二者兼具,下下之品,也值得你對它一心一意。”
“劍心貴純不貴珍,此劍雖陋,卻是晚輩心之所繫。”葛無缺有些惱了,竹劍再次,也不容他人品頭論足。
“又是一個極情道,天下劍修,就不能有幾個出息的,走來走去,走不出這極情道,將來成就也有限。”肖紅衣嘲諷著。
葛無缺一呆,天下劍道出蜀山,而極情道也是蜀山的根基,隨劍道而一起傳於天下,劍修皆以能悟極情道為目標,卻沒想到,他居然會遇上一位看不上極情道的蜀山前輩。
☆、第141章 不識抬舉自剜心頭肉
“前輩;道不同,不相為謀,請恕晚輩失禮;這就告辭了。”
行了一禮;葛無缺轉身就走。不料才走出數步;一股威壓迫來;壓得他寸步難行。
“忘情川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肖紅衣森然冷笑。
“前輩,何必強人所難。”葛無缺慍惱;“再者;此地也並非晚輩有意尋來。”
過蜀道,登天徑,他還奇怪他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呢。
肖紅衣緩步踱上前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一番,嗤笑道:“來了就是來了,與有意無意何干。蜀山劍冢,一向是因緣尋主,你與它有緣,所以便來了,既來之,則應安之,你棄它而去,便是負心。本座生平最恨負心之人,每每見之,必剜心剔骨,剮肉剝筋。你可想試一試?”
葛無缺氣結,生平未曾見過這等不講道理之人,怒道:“晚輩修劍,誠於心,堅於志,一心一意,從未改變,若晚輩為苟全性命,取了靈劍之胎,方是負心之舉。”
他這裡話音未落,心口便是一痛,竟是肖紅衣驀然出手,自他心頭生生撕下一塊血肉,隨之一甩,那塊血肉落於劍冢之前。
“你都看見了……”
肖紅衣的身影幾乎同時也出現在劍冢前,一身紅衣,風中飄揚,若熊熊烈火。
她竟是在對著劍冢說話。
“千挑萬選千年整,就挑中這麼個跟你一樣死倔的小子,趙青雲,你的眼光永遠都是這麼差勁。”
葛無缺痛得嘴唇直顫,心頭血肉為一身之精華所在,乍然被取,痛徹心扉不說,更是讓他的身體瞬間就虛弱無比,再也站不住,仰面朝天倒下,卻又一眼正見肖紅衣揮手間,劍冢被一分為二。
自他身上取下的那塊心頭血肉被肖紅衣一腳踢入劍冢內,瞬間光華一閃,竟是一枚圓溜溜的劍丸,自劍冢破開處飛出,一頭撞進了心頭血肉內。
心頭血肉被劍丸一撞,便又往葛無缺倒下的方向飛來,連血肉帶劍丸,啪地一下,仍是落回他心口處,隨著一股清涼之意瀰漫,無數肉芽迅速生長,片刻後,葛無缺的心口處已是一片平滑,血跡全無,完全看不出半點傷痕。
“前輩,你……”
從地上一躍而起,葛無缺又驚又怒。
肖紅衣冷笑,道:“我又如何……靈劍之胎已入你體內,若不善待,本座便讓你死無全屍。”
語畢,她伸手一招,竟將葛無缺身上的竹劍攝去,雙指微微用力,竹劍已是斷為兩截。
葛無缺的眼底瞬間化為一片血紅,指間劍訣一掐,本命金劍自丹田內衝出,化為一輪彎月,對著肖紅衣當頭斬下。
肖紅衣一動未動,任他斬下,月輪自胸前劃過,竟是連絲毫痕跡也沒有留下。巨大的修為差距,在這一刻,如同一盆冷水潑在了葛無缺的頭上。
他不再衝動,只是瞪著肖紅衣,喘著粗氣。
“今日晚輩技不如人,認栽。但毀劍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