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彼此間的大戰也不知發生過多少,積怨由淺至深,以至於已經有了誓不兩立的狀態。
仙盟修士遇上魔門修士,大打出手的多,你死我活更是常見,宋素生一眼就看出論修為,他和衣依不如對方,所以故意跟衣依鬧內鬨,衣依這丫頭平時老跟他對著幹,關鍵時候挺默契,假打假鬧幾下,然後同時偷襲,不料饒是如此,也未能建功,心裡已是沉了下去。
衣依嬌縱,霸道,但分得出輕重,不會亂逞能,宋素生話音未落,她就已經將傳訊玉符打出,但玉符只飛出不到半尺,就啪地一聲落地。
那幾張符篆也未及觸發,便化為紙碎紛紛飄落。
“葉某無殺人意,只借二位腰牌一用。”葉知秋緩緩收回手,語聲平淡。
宋素生冷哼一聲,哪裡信他,道:“休想。”
語畢,他退後一步,掌心向上一番,一輪若隱若現的彎月赫然自掌心中躍出,初時小如彈丸,迎風而漲,轉眼間便大如輪盤,環繞在身邊,靈動如蛇,冷冽若冰,鋒芒直指葉知秋二人,內蘊強威,一觸即發。
“衣依,你快走。”
狠人宮女修愣了一下,咬牙發狠:“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宋素生深吸一口氣,道:“好,那就一起死。”
話聲未落,彎月已是旋轉著擊向葉知秋和鄭袖,發出了淒厲的破空呼嘯。
“邪月鉤。”
葉知秋微微皺眉,他想起了一個人,儘管當時他只跟那人過了一招,但當時,那人體內真元外洩的氣息,正和宋素生此時一般無二。心念轉動間,他周身金光大勝,瞬間擊出,金光有如一道日輪,恰與彎月撞到一處。
正是日月爭輝,毫無疑問,月華一觸既潰,轉眼間被金光所吞沒。
世間事,往往都是巧合,幾乎同時,蜀山逍遙嶺上,亦有一場日月爭輝上演。
再入蜀山,葛無缺很沉默,拜山的事情交給申不害去辦,他獨自走向蜀道。經過這些年的磨礪,他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一被吹捧就飄飄不知所已的少年,道心一問,重歷那場幻境,依然還是凌雲峰。
問心道上的幻境並非一成不變,是葛無缺自己選擇重歷當年那場幾乎讓他迷失的幻境。這一次 ,在幻境裡,他穩住了心境,不再以蜀山大師兄自居,而是像一個初涉劍道的門外漢,練劍,練劍,再練劍,直到最後,他將蜀山所有的弟子一一打敗,再次成為那個虛幻的蜀山大師兄。
“可還記得本心初衷?”
當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從腦海深處響起時,他斂氣沉聲,堅定地答道:“一心一意,唯我劍道。”
從未忘記,從未迷失,幻境中的一切誘惑,都如過眼雲煙,一心一意,唯我劍道。
咯……嚓……
依稀傳來一聲細微的破裂聲,整個幻境瞬間在他的眼前炸開,葛無缺怔愣住,眼前,不是蜀道之後的登天徑,而是一處山谷。
又是幻境?
他握緊手中的竹劍,大步向前。幻境又如何,他道心穩固堅定,劍心亦達不染之境,千般拷問,萬種誘惑,不能動搖。
山谷中,青草蔓蔓,不見鳥獸,不見人蹤,唯有土冢一個。冢前無碑,唯劍一把,劍身直入冢腹,冢頂只露出劍柄。
葛無缺心中一動,曾聽說蜀山有劍冢,唯有緣人方可得見,若能得劍冢認可,即可得一柄靈劍之胎,無論是外劍之修還是命劍之修,皆大有好處,若是外劍之修,可用靈劍之胎錘鍊出一柄絕世靈劍,若是命劍之修,則可將靈劍之胎煉化入本命金劍,使之靈性非凡。
此冢中有劍,莫非就是劍冢?
輕撫竹劍,他沉吟片刻,對那劍冢深深一禮,然後轉身離開。靈劍之胎雖好,非他所欲,若要煉化,他更想將這柄竹劍與本命金劍合二為一。竹劍沒有什麼奇特之處,既不能使本命金劍更堅固,也不能使它更靈性,但這竹劍卻是摘自大逍遙派山頭所生之青竹,由師叔親手削成,他自學劍之日起,便執此竹劍,值得一心一意的,又豈止是劍道,劍亦如是。
“站住。”
一個清冷的女聲在他的身後響起。
葛無缺心中一驚,轉過身來,卻見劍冢之旁,多出一個蒙面的紅衣女修。無聲無息的出現,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連忙施禮,道:“晚輩大逍遙派葛無缺,拜見前輩。”
“你可知此為何地?”
蜀山之內,蒙面的紅衣女修,唯有一人,肖紅衣。因避諱其名,蜀山晚輩弟子,無人敢著紅衣。
“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