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昨天又太累,晚上睡得比平時沉得多。
穀梁米也跟著搖搖頭。
“我們下去看看,”隨便道,“堯老師你回去守著孩子們繼續睡吧,別嚇著他們了。”
那些小小孩們早給嚇著了,擠在屋子門口往外看著,眼睛都怯怯的。
堯淺倩忙擦著眼淚把他們給哄回去,賴老闆娘也跟著去幫忙。而其他人就都跟著隨便往下走。
他們把辦公樓的各個樓層都找過了,會議室也找了,藏槍的小屋子也找了。一路喊著丁丁的名字,一直沒人答應。
操場上只有隨便的車,眾人把車前前後後也找了一遍,四下看看都沒有,便準備進教學樓看看。
“等等!”眼尖的戎子突然皺眉喊了聲。
他的眼睛死死看著學校大門的方向,接著快步跑了過去。
隨便和穀梁米忙跟了上去,靠近點一看也是臉色大變,隨便喊了聲,“都不要過來!”
剩下的人於是都隔了好幾米遠遠地看著。
他三人擋了其他人的視線。只見地上除了那三灘隨著日子越堆越高面積越大的燭淚,還有一隻小小的、血糊糊的胳膊,下面淌了一地血,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剩餘。
隨便臉色發青,脫下外衣蓋了那截殘肢。
“很有可能是前天那個……”戎子道,並且馬上判斷道,“它可能還沒有出學校!”
隨便神色又一變,想到什麼,忙道,“穀梁!你快去樓上把她們帶下來,大家集中在一塊,誰都不要單獨待著!”
他和戎子則是再次開鎖進了教學樓。從一樓開始一間一間找起,隨著教室門的一一開啟,惡臭味瀰漫了整棟樓,陽光灑進每一個血跡班駁的教室,氤氳出灰濛濛的色彩。
一直走到四樓,除了殘肢剩體,什麼都沒發現,連個完整的、像是個人的形狀的東西都沒有。
他們從四樓下到一樓,再次走過假山時戎子突然注意到假山旁邊還有一個小門,是直接砌在牆體上的一個單獨的小屋子,灰撲撲的被藤蔓遮擋了大半,不注意看很不容易被發現。
前天晚上他們在黑暗中就完全沒有注意到。
戎子對隨便使了個眼色,隨便便退後幾步舉起槍對著那門的位置準備著,站門邊的戎子摸出一張霹靂符貼在門上,唸咒的同時側身躲在門邊牆後,“破!”
門轟然倒地,隨便的槍聲卻沒響。
因為那門裡什麼都沒出來。安安靜靜的一片。
從門外看只能看見正對著門的一個小灶臺。戎子側耳聽了聽裡頭的動靜,小心地探身進去。
裡頭空間不大,長方方一個小房間,房間那頭左邊是一個佔據了小半個房間的大鍋爐,頂著屋頂的高度,右邊是一堆柴禾、爛桌椅之類的雜物。
一目瞭然的一個鍋爐房,還是不見可疑的東西。
操場壩子裡的眾人圍成一圈站著,自知道了丁丁真是出了事之後,堯淺倩就一直雙眼發紅渾身發顫,礙於那些小孩子,又不能直接哭出來,臉色慘青慘紅交雜。孩子們都怯怯地圍在她周圍,被其餘大人護在中間。其他人也都心裡惴惴,緊張地四下打量著。
隨便和戎子皺著眉從樓裡頭走出來,見堯淺倩、賴老闆娘和剩下的孩子都被平安無事帶下來待在那裡,兩個人都若有所思地重新走回校門邊,盯著隨便蓋在地上的衣服看。
隨便蹲下去輕輕撈開了自己的衣服。那隻小小的胳膊,手朝著門裡的方向,胳膊那頭向著門外,就在離掠影劍不遠處的下面,緊貼著鐵欄杆的下頭。
其實倒是有點像從欄杆的間空中脫落下來的。
門上的鐵欄杆一根與一根之間的距離很寬,大人能伸出半隻手臂出去,而小一點瘦一些的孩子幾乎能把全身擠出去。
“難道是丁丁自己鑽出去了?”戎子沉吟。他們四下裡都找過了,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留在校內,而出去容易進來難,那天晚上那東西如果真的已經逃出去了,應該再也進不來才是。“……或者是他離門太近,被外面的喪屍給拽出去了?”
隨便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看著那隻手。
“但是他一個孩子,為什麼要半夜到這裡來?”
“誰知道……”隨便有些沙啞地說著,低垂著的臉埋在陰影裡。
他俯身去用自己衣服將那隻小胳膊裹了,走到教學樓一樓窗下的小花壇裡,埋了進去。
“以後幾天大家儘量都待在一起,晚上少喝點水,不要出房門,一有異常就叫人。我們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