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嗯。”陳松顯然在想別的事,答完了才反問道:“您怎麼知道?”
楊校覺得這問題挺可笑的:“他不出去你能來嗎?說吧,出什麼事了。”
陳松低著頭:“林博士說喪屍開始進化了,前幾天跑進來的那具喪屍,用石頭砸開了窗戶,又悄悄接近士兵,林博士說,這是病毒初步進化的表現。”陳松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為了避免被看出來,他將手背在了身後,這讓他看上去更像個認錯的小學生,“司令,我一直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對您。自從您被關起來以後,我、我總覺得基地裡像是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一樣。”
楊校卻對病毒進化這個詞非常感興趣,這與他先前的猜測不謀而合。“魏儂出去是為了看喪屍進化成什麼樣了,對嗎?”
陳松點了點頭:“順便去取軍火。”
楊校的眉頭皺了一下:“計劃什麼時候回來?”
“傍晚。”
“帶了多少人?”
“覃隊、鄭隊還有他自己的十個人,一共十三個。”
楊校把胡蘿蔔吃完了,開始吃不多的炒豬肉。他想了想,覺得基地同時損失三名隊長會很麻煩,所以說:“人太少了,如果喪屍中有進化的,他們肯定會很麻煩。你找幾個辦事牢靠的開車去接應看看。不能進軍營,在外面五公里止步,如果沒接到人,立刻返回。”
“是。”陳松發現自己還是很慣於接受陳楊的命令,不管這個人是高高在上還是如今的階下囚。他忽然覺得自己又有事可做起來,找到了依仗一般的不再那麼漂浮無依了。
“啊——”
門外突然傳來悽慘的呼聲,接著另一聲又響起:“啊——”
陳松連忙想開啟門去看,被楊校阻止了。
楊校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向外瞟了一眼,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粉灰霧藹一般朦朧的荒田裡,不知什麼時候站滿了無意識移動的喪屍。剛才那兩聲慘叫來自守門計程車兵。他們被陳松弄暈了躺在門邊,此時已變成喪屍們分吃的食物。
慘叫聲越來越小,圍著他們吃的喪屍越來越多。有的喪屍吃不到,開始尋找新的食物……
楊校瞟了臉色蒼白的陳松一眼,低喝了一聲,示意陳松跟他一起悄悄地將桌子抬起來抵在門上。
“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怎麼會有喪屍?”邊抬著桌子,陳松邊小聲地問。
“我怎麼知道?”楊校低吼,此刻他煩透了,這幾個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把自己關起來,卻沒能好好管理基地,這回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楊校的手還被手拷鎖了,鑰匙在外面計程車兵身上,去取顯然不可能。
咚!咚!
有喪屍在推門了。緊接著越來越多,他們似乎感覺到屋裡有人,越發想要闖進來。
楊校和陳松一起抵在桌子上。他把手拷舉起來:“朝這兒開一槍。”
陳松遲疑了一下:“司令,我們這麼對您,您不會記仇吧?”
“當然不,你們對我沒有惡意,我知道。”
陳松輕而易舉地相信了楊校這回讓自己酸到牙的冰釋前嫌的謊話,抽出槍一槍打斷了捆著楊校的手拷。
楊校順手就是一拳揍在陳松太陽穴上:“媽、拉個、巴子的,操你們爺爺的蛋!”一拳過後猶不解氣,楊校本來還想再加幾拳,但如果打壞了陳松,自己不僅得對付喪屍還要加個累贅,他就是再自負也沒到愚蠢的程度。“臭小子,老子警告你,再有下一次,一定掐斷你的脖子。”
陳松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好半天才把眼前的重影給消了,望著楊校一臉戾氣瑟了瑟肩膀,委屈得不能再委屈了:“是魏儂說要對付你的,計劃都是他定的,我要是不參與,就會像唐隊一樣……。”陳松忽然住了嘴,他發現自己講了一件不該講的事。他密切地注意著楊校的臉色,卻什麼都發現不了。
“唐小輝死了。”楊校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別說恨了,連傷心都沒有,“他活得太像個人了,遲早會死的。”
那一瞬間陳松幾乎可以覺得楊校的臉上空洞得不像個人了,他完全不能理解什麼叫“活得太像個人”,更加不理解這和“遲早會死”有什麼因果關係。但這都不妨礙他想討好楊校的決心:“我是身不由己。司令,其實我一直很自責,我每天都想將您放出來,可是魏儂絕對不會答應。”
“所以你就繼續出賣我了?”楊校嘴角一歪,眨眼間,冷嘲熱諷如同蒸屜裡燒開的蒸氣一樣熱氣騰騰地鋪滿了楊校整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