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緊緊扣著他在懷裡,挽著小子的一條腿正踩著有條不紊的節奏一下下搖著結實的雙人床。肩上咬著的牙齒越來越松,掛在下頭的人的喘息也顯得越來越無力。
一記蠻力。連真的腿徹底癱下來,脖子也跟著軟了下去。
荒早成像是到了又像是沒到,微微駝著背喘了好一會兒,開口,“連真?
”
小子用盡剩餘的力氣彎起手臂抹掉眼角的淚水,“···死了,別喊。”
男人託著他的腰俯過去吻他,小子連忙抵住對方也跟過來的腰部,“你··你別動!操——”
“這麼痛?”
連真自顧抽著氣,懶得去回答。
“嘖,你教的不好。”
“狗屁!” 他忍著疼硬是罵一句。
男人呵呵笑起來,側過頭蹭了蹭他的肩膀,“讓我照著磕了藥的人那套做看看會不會好些?”
連真閉著眼答道,“呵,那先打個電話吧··叫殯儀館早晨第一班迎賓車鋪好鮮花來接我。”
男人在黑暗裡掐了掐小子的下巴,意思是廣西人不許亂說話,說什麼來什麼。
一掐又疼了,小子嘆息道,“從來都沒那麼痛過。”
倒是安靜了一會兒。
他緩緩睜開眼靜靜看黑暗中沒有接他的話的荒早成,猜想他此時此刻又在想著什麼。
“那是因為從來都沒遇到我。”
這絕對是他倆在一起之後他說過的最不要臉的話了。
連真笑了,忘了疼,“嗯···呵呵,對。”
過了零點之後一切都順利起來。
男人抓著他的手掌,壓著他的背,提著他的腰,聽憑所有感官的指揮伏在這具溫熱的身體上陶醉地挺動著。
汗水就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流到連真的手掌裡。
連真歪歪地倚靠在枕頭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男人講著神志不清的話,時而被呻吟打斷,有時他抽風地唱一句,又被男人撞碎了調子,漸漸同樣地沉浸於這與丘嶽比量的強烈之中。
他在失神中被抱著坐起來,清輝之間男人迷離的眼睛都炯炯有神,心有靈犀般相互擁抱,在黑暗中準確地親吻,在親吻間享受那瞬間丘嶽變色崩塌的無涯空白。
連真坐在他懷裡喘著大氣,荒早成一邊自己順著氣一邊撫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難不成··我教的真沒那些破電影裡亂演的好?”
☆、第 34 章
(三十四)
讓真愛悖德,讓暴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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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便伴著樓下那條野狗的吠聲撐開了連真的眼睛。
用鼻子喘了今晨的第一口氣,他充滿恐懼地感覺他的精神與肉體已經先後遊離於這個空間,只剩下死前單薄的意識留在這個早晨。
直到背後的男人替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
連真昏昏沉沉地睜開另一隻眼,撕開黏在一起的嘴唇,“叼··是我還活著還是你也一起死了?”
背後伸來一隻手捏了捏他的側臉。扯歪了他亂說話的嘴。
連真使了大勁兒想抬一抬胳膊,懊惱地失敗了,於是轉去求身後尚有體力的男朋友,“幫我翻個身吧,力不從心——”
輕輕的一陣紙張響動,荒早成探過去慢慢把他攤平了弄躺下。
傳來一種無言的痛楚,非常清楚,非常尷尬。
“我··昨天后來洗了澡沒有?”
“洗了。”
“··藥呢?”
“上了。”
“行了,沒你啥事了。” 他一點點兒把膝蓋立起來,傷口稍稍離開床單,好受一些,才敢撥出提著的這口氣,他扭過頭。
荒早成愜意地倚著床頭,還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他的手稿。
連真抿著嘴笑了笑,“這麼喜歡?送你了。”
男人的臉上滿溢著饕餮後的滿足和閱讀的愉悅,“你這個算,小說吧?”
“媽媽的···看了這麼久還搞不清體裁··”
“··這怪寫的人。”
連真呵了一聲,被子裡暖洋洋的,他又想睡了。
“投稿了麼?”
“··投什麼稿 ,” 側著臉在被沿上蹭了蹭,“這個世界還缺作家麼。”
“嘖,小藍領的也可以實現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