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邊上,在上頭呵出一口氣,呵出了淡淡的水霧印子。他看著笑了兩聲。
笑聲是笑聲,但聽在別人的耳朵裡也許並不總是開心的,被子捂著連真的耳鼻非常難受,他默默忍耐,“二十郎當歲什麼都扛得住了?感冒它屁都不算一個,是不是?”
“不是,感冒就得停業了,做蛋糕不衛生。”
連真被氣樂了,“你還知道衛生?”
荒早成騰出一隻手去點菸,“煙是衛生的,燃點高溫過來的東西。”他用力吸了一口,煙跟著猛地紅了起來,“不過是有點冷。”
“上樓吧,超人···”
男人最後抽了一口,摔了煙,“那你起來開門。”
被子裡的人在純棉纖維間反應了許久,“ 啊··”
從缺氧中猛地清醒過來,小子一骨碌從被子裡竄出來,光著腳在地上踩了幾下沒找到方向。扶了一把床,他踢走落了地的被子,摔開虛掩的臥室門,穿過客廳,在探出頭的那一瞬間正好抓到男人走進樓道口的瞬間。
歇了一小會兒的貓咪又開始了單調而悠長的求偶香頌。
在它的歌聲中停駐的青年頭髮凌亂,雙腳冰涼。
他正一片空白地站在這8個小時的巔峰之中。
☆、第 31 章
(三十一)
我們的生存被所有的形式所限制,慢慢忘掉了生命本身的才能。
連同這與血肉相連的感情亦是。
你給我經驗,給我道德,給我天與地的界限,還悄悄讓我知曉自己軟弱孤單。
只有在日月輪轉的差錯間,在我合掌的縫隙之中,它才有倖存活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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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並排躺在這張雙人床上,各自蓋著被子。
原來以為的清晨,連真悄悄瞄了眼時鐘,四點半。
他暗暗嘆了口氣。
荒早成只褪了外衣和外褲,身上還有並不適合睡眠的襯衣。
“嘆什麼氣?”
男人的耳朵太尖,苦了睡左邊的小子。“沒怎麼嘆氣···”
荒早成翻過身來,隔著兩層被子把連真攬進懷裡。
“後悔放我進來了?”
“難道還能關你在外頭裝沒人在家不成··”
“嗯···你是很有同情心。” 他收了手臂抱緊他。
“幹嘛站底下打騷擾電話?”
“想看看你有沒有關機。”
“···忘關了。打通了幹嘛又結束通話?”
“沒想到能打得通,一緊張就掛了。”
“··你夠可以,那掛了為什麼不回去睡覺?”
男人含住他的一縷頭髮,在齒間輕輕磨著,“因為賭你也沒睡。”他咬斷小子的一根頭髮,捻起來繞在指間,“再賭你會撥回來。”
連真回過頭來。
“最後賭你會叫我上樓來。”
“我不知道你在我樓下··”
“我知道你不知道。”
連真微微張著嘴,好久才擠出一句話,“賭贏了吶··”
“這樣都能賭贏,了不起的運氣。”男人笑笑,他抬著一邊手,看著繞了幾圈的髮絲反著月光。
連真也靜靜看著他的手,“···是吧。”
荒早成收回手,掀開兩層被子低下頭弓了背蜷到連真懷裡,雙手扣著他的腰背,臉貼在他的胸口上慢條斯理地喃喃,“這樣的運氣,怎麼能輸··”
男人的外套從床尾落到地上。
連真望著自己懷裡的男人,僵在兩邊的雙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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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可能真的累了,靠在他胸口沒幾分鐘便睡著了。
連真替他拉好了被子,雙手輕輕搭在他的背上。
到今天才知道這個男人睡覺原來這麼地安靜。只有吹到胸口上帶著溫度的呼吸
它不停息。
連真枕著枕頭,腦袋陷在裡頭昏得厲害,使勁按了好一會兒太陽穴才稍稍好受些。
費勁地眨了眨眼,他摸了摸男人短短的頭髮,觸到暖暖的頭顱。連真忍不住摟住他的腦袋,捋出男人的額頭俯下來親了一下。
感覺它到底跟著什麼在走。
它總是一面幫我,一面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