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負,多失敗。
於是一句接一句地給自己承諾,要是能一步不停的跑完這1600米,我會多麼幸福,得到所有想要,失去所有煩惱,所有所有。這句話它不由自主一遍又一遍在腦□鳴,如同到了終點真會美夢成真一般。
就這樣到了終點,真的如約一步不停。
兩股戰戰的朝遠方走去,真的好累好辛苦···
他徒勞地仰著頭,呼吸困難神志恍惚。聞聞領口,汗水像水一樣溢位來,洗過澡了,但氣味並不只是沐浴露的清新,被汗水浸溼的地方夾著一股淡薄而清晰的菸草味兒,讓嗅著的人嗅疼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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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真迷茫了好一會兒,遲鈍地摸了摸襯衣的口袋,掏出半截被洗衣機絞了又被陽光隔著薄薄的布料暴曬的菸頭,已經洗到辨不出煙身上的小字,也被洗掉了紙卷裡的大部分菸絲,只還剩下這麼個乾癟的皮囊,任憑宰割地臥在連真手裡。
連真自己慢慢走到操場比地平面低了一尺的沙坑裡,脫力地坐到地上,看這一方高高在上的天地。一陣寒風吹來,寒得人醍醐灌頂般醒了過來,眼前的星空一如千萬年般美麗神秘,還有他這二十年來從未發現過的浩瀚壯闊。
他抱著手臂,盤坐在沙子上吸了吸快流鼻涕的鼻子。握著在口袋裡捂暖的手機,有一條伍生生給他回的簡訊。
【真愛只有一個,信徒們卻殊途同歸。兩條路都可能平坦寬闊,或者崎嶇精彩,也可能全都沒什麼好下場。這種時候說點什麼有用呢··我自己也不是個幸福得可以說教的人。這條路這麼少人走,岔路了該往哪兒拐,誰敢大聲說懂。選吧,選錯了就從頭再來。至少那個時候伍生生還在。】
連真緊緊攥著手機,哆哆嗦嗦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抬頭的時候天上星星泛著令人暈眩的光,他摸摸自己的睫毛,才發現剛才看溼了眼睛。
不論你做了什麼蠢事都能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朋友真的不多。
“啊···” 連真輕嘆。
多走運啊,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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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變暖真的好嚴重,已經初冬了,隔壁樓的那隻母貓大半夜還一直叫一直叫。
連真平躺在床鋪上睜著眼小聲地咒罵。
他已經幹躺了4個多小時,床上一會兒熱一會兒冷,耳邊惱人的貓叫聲沒有一刻消停過。
連真覺得非常地累,即便是時鐘輕輕的滴滴答答都顯得格外地刺耳。
這一夜我失眠了。
生命中忽然憑空多出額外的8個小時,我傻了眼,不知所措。
面對時間,不知所措。
他側了身,蜷起來,聽憑感官的折磨。
稀裡糊塗中彷彿接近清晨,稍稍有些睡意上來手機就忽然嚇人地響起來。
連真被驚得坐了起來。響了兩聲便不響了。小子走下床,扯下正在充電的手機,已經做好了看到包頭或是石家莊或是攀枝花的那些熱情又陌生的號碼的準備。
是個本地的號碼,看起來像個座機。
小孩子撥的麼?
螢幕過了一會兒就暗下來。連真臥下來捧著手機,按亮了螢幕。
嚇一把這半夜惡作劇的小鬼。他想著是學兩句鬼叫就算了還是多說幾句嚇他一個星期去不了廁所。
回撥的電話嘟嘟兩聲接通了。
從電話裡傳來幾聲不遠不近的狗吠,聽著有些詭異的親臨感。
小子揉揉耳朵喂了一聲,接電話的人可能轉了個身,有髮絲摩挲聽筒的聲音,接著是石子投擲後落地的聲音,最後是狗蔫蔫地叫著跑掉的聲音。
連真的腦袋從枕頭上歪下來。
石子?不是室內。媽的,難道是醉鬼?麻煩了。
連真立馬決定掛了拉黑再關機。
電話對面的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小子霎時停下手上的所有動作。
手機上的通話時間還在走,他換了一邊躺,伸手把掛在大腿上的被單一把扯上來矇住整個腦袋,“···怎麼在外面?”
男人倚著冰涼的玻璃,複述了一邊“是在外邊。”
“站哪兒呢?”
“樓底下的公共電話亭。”
“真是··這個冬天一點兒都不冷了?”
荒早成扭了頭貼在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