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這一時間空氣堵在心口,空前的煩悶,他坐在柔軟的床邊如坐針氈。想了半天,決定先洗個澡再說。開啟衣櫃,撲面來的熟悉檸檬薰香味道一寸寸麻痺了所有感官。
這香味兒又是誰帶來的習慣。
一注熱血頃刻脫離控制地灌入連真腦中。他半跪著在櫃子裡一通亂找,翻出皺巴巴的行李袋,隨便往裡頭塞了兩件衣服,瘸著腳挪到客廳茶几上抓了那把鑰匙,想著身上一分錢沒有也不行,又一路奔到床頭去找錢包,拽上錢包猛一轉身被半拖在床邊的床單絆個結結實實,在床邊摔個狗吃屎。
腦子裡的潮水伴著痛覺的出現而緩緩退去。
錢包摔在地上攤了開。
掉出被所有人忘記的那半隻菸頭。
為什麼忘了再去蛋糕店裡打折?
好像是因為從某天起那店裡的男人就不再收他的錢。
不單有蛋糕,有熱巧克力,單獨給他的烤的蛋撻。還有帶著湯的飯菜。
遠遠超過了所應有的供給。
連真喃喃自言自語,“認識了5個月···還沒有真正上過床··應該還來得及··應該吧··”
他撐著地站起來,又彎下腰撿起錢包。
菸頭還在地上,但錢包上從前從未注意到的煙味就在他指間瀰漫開來。
他一下子全醒了。
“操···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第 29 章
(二十九)
我們有時去傷害喜歡的人,也會喜歡上被傷害的人,甚至因為傷痛而病態地喜歡。
痛,讓愛更深,還是讓恨油然而生。
你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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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荒早成起得格外早,他是聽著隔壁的隔壁的老爺爺偷偷在家養的那隻半夜唱歌的老公雞的聲音開的眼。坐起來的時候立刻扶了下額頭,他沒睡好。
隨便收拾了下自己,乘著若有若無的星光,他下了樓。
開了店,繫上圍裙。在製作室裡打了比平時更多的雞蛋,倒了比平時更貴的牛奶,揉了比平時更軟的麵糰,丟了比平時更短的菸頭。等著不知道會不會比平時更挑剔的顧客。
荒店長今天不太樂意去打奶油,於是用光了整瓶的巧克力醬做了滿滿一盤布朗寧。
戴了隔熱手套把烤盤弄了出來,用勺子在邊緣的一塊上削了一塊,沒怎麼等就放到嘴裡,還沒嚥下去眉頭立馬就皺起來,嘖了一聲,他在櫥櫃的反光玻璃上瞧了兩眼自己被燙傷的舌頭,兩排牙齒輕輕合上咬了咬傷口。
“背。” 重新戴上手套把烤好的布朗寧端了出去。
熟練且小心地將這一盤最後出爐的黑巧克力蛋糕騰到玻璃食品櫃裡,荒店長豎起烤盤站起來,今天的第一位顧客便映入眼簾。
太早了。
荒早成看看天色,約摸是六點半的樣子。接近冬天,南方上學的孩子或是上班族都改了點兒,大家都願意多在被窩裡呆上幾分鐘,所以這個季節至少要七點鐘店裡的鈴鐺才會響起來。
顧客慢慢地走到他面前。
店長漸漸認出他來。
男人把烤盤平起來,在手上掂了掂,“隨便看看。”
“哦···好。”
方廉看著他走進了製作室,他自己四顧打量了一下簡潔的店面,揀了一把高腳凳坐到櫥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