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中,有人託著他放躺下……
做了一個夢,似乎很長很長……似乎跟上次那個夢連著……
有個人,他只知道很重要很重要,卻總是看不清那人的臉,他著急的追著那人上天入地,最後,好像從誅仙台上跳了下去,但,還是看不清那人……
第二日醒時,陽光鋪灑一室。
益衡翻身下床就往歷景岸屋裡去,正與他屋裡的女婢碰了,女婢手裡的飯盒撒了一地。
“他,人呢?”
“昨晚就聽著出去了,今日本以為會回來,這不是來送早飯呢,沒人。”
益衡在店鋪裡裡裡外外轉了三圈也沒見歷景岸人影,一整日頗有些失落。
黃昏時,鬼使神差的拿了金粉在一副金絲楠木棺蓋上畫起了喜鵲。
地府,歷景岸睡足了三天三夜,一睜眼便是董慕回。
“七弟,你怎麼在這兒?”歷景岸睡久了,聲音柔和了許多,董慕回一笑眼裡就有淚,“那日你從凡界回來,剛回來就倒在殿裡了,是你府上的判官去找的我。”
歷景岸臉色明顯滯住,“是麼,膽子越來越大了。”
董慕回急道:“二哥你不要怪他們,是我……是我吩咐過的……”
歷景岸:“……”
董慕回碰了碰歷景岸:“吃些東西喝了藥吧。”
歷景岸:“七弟,你回去吧,我再睡會兒。”
董慕回:“……”
歷景岸閉著眼,聽董慕回出了門方才起身,撐著站起來,還未走幾步,便碩通一下倒了,有人破門而入:“二哥……”
不是董慕回還能是哪個。
歷景岸起身拍拍身上,嘆道:“不是讓你回去麼?連二哥的話都不聽了?”
董慕回卻是哭了:“二哥,你別,你別這麼不要命的給他度魂了,他不記得你了,你就算是把全部的修為都給了他他也記不起你了。你好好的在地府不好麼?”
歷景岸登時頓住,就那般僵僵的站著,許久才道:“我把他逼成那般樣子,現在他記不得我,我給他度魂度到死,都是該的。”
董慕回見不得歷景岸這般頹廢,棄生如死。輕輕地在他唇角吻了一吻,道:“我替你去救他可好。”
歷景岸微微側過臉,聲音有些冷:“不必。”
董慕回垂首出門去了。
歷景岸揮手拂出接引鏡,凡界,棺材鋪裡,後院花樹下,益衡嘴裡噙著一根狗尾巴草半臥在鞦韆上晃盪,光斑在他臉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