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毒蟬對陸塵遞上一個“還是我想的全面”的眼神,微微一笑。他又扭頭去看伽裡:“您要我殺的人,就是逃走的三個祭師吧?中國殺人判死刑,你一個常人確實不能保全自己。”
“其實,我原本大可親自殺了他們,大不了一死便是。只是桑吉麗絲這個樣子……要我怎麼放心得下?”
“這個事情交給我來辦吧。”小毒蟬露齒一笑,“您先在這兒住著,儘量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一個星期後,我再來找您。等我的好訊息吧!”
伽裡給了小毒蟬三個祭師的照片和藏身地址後,目送三人緩緩離去,口中喃喃地念著:“桑吉麗絲,這個四年前威名遠揚的少年果然名不虛傳,不枉我苦苦找尋他的線索。他……一定可以替你報仇的,之後我以畢生鑽研的毒術相贈,也算報答。他聰明絕頂……說不定我們還能一起配出醫好你心傷的藥呢……我想,我的想法……應該是正確的吧……”
此時此刻,在另一個地方。
一個少年默默地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中一個男孩熱睡的照片。他的身旁,則坐著另一個少年。不同的是,他是被縛住了手腳的。對於普通的人,一劑毒針便足以封住行動能力,可在吳景鳶這種高手面前,毒藥尚且不夠用的,除了劍術卓絕天下的鳴天羽,還能有誰呢?
“這是什麼地方?”鳴天羽掃了吳景鳶一眼,淡淡地尋問。
“一個關你的地方。”吳景鳶似乎不打算為鳴天羽提供任何可靠訊息,依舊垂著頭悶悶地把玩手中的相片。
“是偷偷照的吧?”鳴天羽也似乎放棄了從敵人口中套話的打算,“你的臉色很不好看,是失去了重要的人嗎?他……也是被你抓來的?”
“哼,你比你那個弟弟笨不了多少,怎麼猜出來的?”
“相片裡的人閉著眼睛……他在睡覺。照片是你偷拍的,而那間屋子,與先前關我的那間佈置很像。”
“他是你弟弟的人,叫瞳兒……我只是讓你知道而已,並不關你的事……”
“你想他的話去看看便好,我這樣子……逃不掉的。”也不知為何,鳴天羽對吳景鳶竟沒生出什麼恨意。雖然明知道自己淪為階下囚全是拜他所賜,卻也不是不懂他身後必有高人。因為那日,他被換到現在這間囚房前曾被在飲食中下了迷藥。顯然,把自己轉移過來的人不是吳景鳶,而另一個人,一個不想讓自己認出的人。
“見不到了。他被你弟弟和你兒子救走了。”吳景鳶說這話時,臉色慘淡到了極致,“你不用傷心,他們不是不來救你,只因師父親自看著你,他們救不走罷了。”
“呵呵,你心情壞成這樣還來安慰我?”鳴天羽證實了自己的猜想,卻忍不住想知道更多,“你說的‘師父’……是不是從來都不露出臉的?”
“你不用套我的話,天下間從不露臉的就只有一人。不錯,就是他……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呢?”吳景鳶本來就是面惡心善之人,平素最恨待人過於友善,他叫鳴天羽說自己不顧自己心情安慰別人,立刻改變了態度,“我才沒有安慰你,只是要你明白——冰翅鳴蟬他救不了你,你更不用妄想可以逃走!”
鳴天羽還未來得及答話,門外忽地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景鳶,你出來……”
在聽到那聲音的剎那,鳴天羽只覺得自己的血液就要從血管中爆出了一般——不會忘記的!那個男人……自蟬兒三歲時便主動尋來,說是奉大蟬妖遺命來教導他學習毒術。七年如一日的辛勤教導,竟一日便盡數化為瘡痍!那一日,毒盡九天的蟬舞模糊了一切前塵的事。自此,再未上靈山;自此,孤獨守靈劍!四年的時光,皆在悲傷與仇恨中度過,以劍麻痺自己,以授劍隔絕想念。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是,如今他卻無力揮劍,只能眼睜睜地……看一場預演的陰謀……
吳景鳶不理會鳴天羽的激動,他獨自一人推開房門。門外,仍是那不曾變化的黑色背影。吳景鳶反手帶上門,道:“師父,您找我?”
“嗯,”黑衣男子微微頷首,“他怎麼樣?”
“跑不了的。”
“上次的瞳兒……怎麼跑掉的?”
“我讓他在房中自由行動……他趁我全力對付小毒蟬的時候……突然出手。我……沒能躲開……”
“你讓他自由行動?還允許他私藏毒針?你對那瞳兒還真不錯嘛。”
“對不起,師父。是我太過無能,才讓他跑了的……”
“景鳶……你對那瞳兒動情了,是麼……”黑衣男子淡淡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