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那一道訊息,多寶也不會離開金鰲島入了凡塵,染了那紅塵劫數。
“你的確是做了引子,可是卻不至如此。”老子忽然抬頭直直地看著頭頂上方:“天意如刀,天意如刀,呵,天意如此,任是千般萬法阻攔,又有何用?”
老子未完的話,顧青竹懂。
天機不可測,天意卻可以。
天意,即人心!
人心如此,徒呼奈何!
老子說完之後便閉上眼睛不再開口,顧青竹會意地行了一禮,退出了太清殿。
回到自己的洞府,顧青竹忽然便有了些不知所措的茫然,這一場封神之戰雖然看似捲入了整個洪荒,但實際上真正對弈的對手已經清晰地顯露了出來——那便是闡教與截教。
作為人教中人,兩教門人的大師兄,他實在無法插手,人教就彷彿一個人偶,身上糾纏著無數的絲線,動一動,就會牽扯出諸多動向,無論幫哪一方都是錯,莫不成真的要如老師所說,袖手旁觀不成?怕只怕最後局面會失了控制啊。
況且——顧青竹眼眸一沉,就算他想袖手旁觀,只怕有人也不肯吧!
多寶道人雖然一時靈臺混沌,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不過他到底修為不凡,很快便冷靜下來,惦記著重傷的金光聖母,強行將那絲不甘憤怒壓在心底深處,狠狠地瞪了廣成子一眼,帶著金光聖母返回金鰲島求師尊出手相救。
申公豹見此,知道無論如何今日是無法將多寶道人留下對付闡教了,他也不敢多動口舌,生怕弄巧成拙,反正截教的弟子多得是,脾氣暴躁好騙的更是不少,他有的是挑選物件!
申公豹眯著眼睛在心底不住地盤算著,一雙眼睛閃著興奮的光芒,亮得驚人。
廣成子落在地上,看著多寶離去的背影不住皺眉,看這廝的樣子,只怕封神之事多有磨難了,不過通天師叔並不是個不明事理的,想必不會讓他們亂來罷!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算什麼,廣成子面上閃過一抹傲色,他闡教弟子雖然數量不多,但卻個個都是好手,還有聖人坐鎮,哪怕截教傾全力而出他們也不懼。
“廣成子道友果然法力高深,燃燈佩服。”一直在一旁觀戰的燃燈道人見廣成子歸來,壓下心中的驚異笑著恭維。
廣成子嗯了一聲,面上卻並沒有顯出得色,打量了燃燈一眼,開口:“燃燈道兄,我等雖與截教不合,然此次封神之戰很是險惡,所以最好不要多生事端,還望道兄日後小心言辭,莫要生出什麼誤會。”就算要和截教算賬,怎麼也得等大劫過去了再說,沒聽過‘道人報仇,千年不晚’嗎?廣成子在心中默默地加了這麼一句。
燃燈尷尬一笑,默不作聲了。
卻說那一邊多寶道人一路帶著金光聖母急急返回金鰲島,因為天機紊亂,即使是通天亦不知自己的入室弟子竟然重傷到如此程度,當下大吃一驚,忙施以聖人神通替金光聖母療傷,待金光聖母傷勢穩定已無大礙後,便喚來弟子中最為溫柔的雲霄前來帶其下去養傷,然後招來多寶一問經過。
多寶見通天問及此事,心中惡火升騰而起,滿腦子的都是對廣成子和對闡教的恨意,將所有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通天聽了,頓時大怒,他特意下令讓眾弟子閉守門庭,不許隨意外出,更不得沾染凡塵之事,就是怕他們參合進這大劫之中,千萬年苦修一朝皆喪,沒想到這些不肖徒弟居然如此不聽話,當即喝叱道:“你這些不守規榘的畜生!如何師命不遵,特強生事,這是何說?闡教弟子身返殺劫,所以隨那封神之人扶助周武,這是應運而興,你等如何這等胡為,情實可恨!”
多寶心中不服,卻尊敬通天,不敢反駁,只低著頭不說話。
通天訓了一通,見多寶不服,心中也是無奈,緩和語氣嘆道:“姜尚乃是奉吾三教法旨,扶佐應運帝王,爾等何苦與他做對,連我的訓諭不依,成何體面?”
多寶一聽此話,慌忙跪下,連聲請罪。
通天再一嘆,彷彿意興闌珊般揮揮手,便讓多寶退了下去。
多寶自覺讓師尊為難失望了,滿心慚愧,只想著身受師尊大恩,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失望了,這樣一來,心中那股惡火竟然消散了大半,。
可是即使多寶有心息事寧人,此種大事又如何隱瞞得下去?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廣成子依仗天命之人之勢打殺截教弟子,差點殺了金光聖母,甚至還出言侮辱通天聖人的事情在一天之內便傳遍了整個金鰲島,然後開始有著向整個東海傳播的趨勢。
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