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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安是鐵了心要劍走偏鋒,以他的立場,確實不好再妄加干涉。不過有一點,他也不會妥協。

“夏安,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

“秦老闆。”秦翰已經起身,正準備叫秘書送客,林夏安突然出聲叫住他,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我跟你講個故事吧,用這個來當籌碼。”

秦翰挺直的背影僵了一下,看得出他在猶豫,好半晌,秦翰才重新坐回椅子上,對秘書示意,另外奉上一杯熱咖啡。

林夏安鬆了口氣,看樣子,秦翰是準備聽他的故事了。

第七十九章

這是一個貧窮貴公子的故事。

當別的孩子都在一派天真的年紀,小公子就知道,自己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儘管他有一個美豔溫柔的媽媽,和英俊多金的爸爸,但他心知肚明,這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因為爸爸,從未伴隨自己成長,父愛兩個字,猶如一個抽象飄忽的符號,只存在幼時童稚的夢裡。

在小公子上幼稚園的時候,他還做過跟爸爸媽媽手牽著手一起去遊樂園玩耍的夢境,甚至將那個場景畫了出來,稚嫩的蠟筆畫,滿滿都是期許,小公子記得自己的畫作被老師蓋了朵大大的紅花,貼在教室的牆上,直到顏色不再鮮豔,被另一批新的畫作替換下來為止,不過可惜,他的爸爸媽媽始終沒有看到過。

後來,長大了,小公子也就更加明白了自己家庭的不同,也漸漸瞭解自己是一個不被認可的存在。“爸爸”這個稱謂就永遠塵封於歷史,不被提起,從那之後,他開始喚那個男人“父親”,態度恭敬又疏離。連帶的,對於那個給予他生命的母親也開始懷恨在心,如果不是她執意生下自己,又任性地對自己不聞不問,自己也就不至於會孤獨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無依無靠。

直到有一天,小公子發現家庭的氣氛變了。父親經常出現在家裡,甚至會抽空陪他們娘倆一起吃飯,母親也換下了以往妖冶性感的服飾,開始簡單打扮,素面朝天。看著母親漸漸隆起的肚子,小公子疑惑不已,詢問母親為什麼自己明明每頓都吃得更多,卻不見得肚子長這麼多肉。母親哈哈大笑,告訴小公子,他就要有個小妹妹了。那個時候,小公子還並不明白一個妹妹代表了什麼,他只是想,有個妹妹也好,以後寂寞的時候就有人陪他一起玩了。

再然後,父親接他們娘倆回了大屋。大屋是母親的說法,第一次去的時候,小公子還以為自己到了傳說中的城堡,因為他看到了真正的小王子,驕傲、冷漠、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氣,那是自己怎麼也學不來的,儘管他們身上流著同一個人的鮮血。

小王子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娘倆,沒有說話,直到被另一個貴婦人給牽了回去,周圍的傭人們戰戰兢兢,彎腰鞠躬,恭敬地喚那位貴婦為“秦夫人”,這是母親肖想了許多年的名號,一個從不曾屬於她的稱謂。

父親匆匆趕回,給他們娘倆分別安排了住宿,在別墅的底層,緊挨著傭人們的房間,但是母親依舊感動得眼淚汪汪,不住擦拭眼角,小公子看到,父親溫柔地攬母親入懷,承諾會給他們娘倆一個完整的家。

那晚,父親額頭的皺紋和後腦花白的頭髮是那麼明顯,讓躲在門後的小公子心裡百味陳雜,不知什麼時候,他的父親已不再年輕,所以才會對自己和母親越來越愧疚嗎?

小公子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探究大人的世界。他猶如一個剛到新環境的小動物,誠惶誠恐,但又對新環境充滿好奇,雖然臉上故意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可內心裡還是躍躍欲試,忍不住想要探險一番。

住得久了,小公子也就發現,大屋的人普遍很虛偽,表面上恭敬有禮,舉止得當,背地裡全是滿肚子花花腸子,比如,他們總是低著頭稱呼自己小少爺,言語之間頗為尊敬,可私底下,小公子撞見過好幾次他們揹著自己議論是非。

印象中最深的一次,是某位一直照顧母親的年輕女傭半夜跑來向母親哭訴,指天畫地地表示她偷聽到秦夫人在跟心腹秘密商討,要趕他們娘倆出去,說得信誓旦旦,有鼻子右眼的。母親靜靜地聽著,半晌不語,女傭後來沒趣,悻悻地離開了。關上門,母親走回床邊重新給小公子蓋好被子,語重心長地叮囑他:“孩子,你要記得一句話,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小小年紀的小公子還不太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不過看母親悲哀的眼神,他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那一晚,母親在床前枯坐了一整夜,久未成眠。

從那之後,小公子就再沒有看到過那個年輕的女傭,聽說她被秦夫人趕走了,問及原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