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著袍子跑了個無影無蹤。
虞師爺很孤獨的坐在房內,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唐安琪這麼淘氣。
在虞師爺的眼中,唐安琪是學壞了。
唐安琪本來是“奉旨交際”,去和陳蓋世套近乎扯關係,這一點做的很好,因為陳蓋世在短時間內就從“陳縣長”變成了“拔山兄”。唐安琪這個年紀,模樣正是不大穩定,有時看起來是個大人,有時看起來是個小孩。拍拍打打的拉扯著“拔山兄”,這兩人開始往妓院裡跑。
縣長大人和保安團長雙劍合璧,在妓院之內所向披靡。唐安琪一直對姑娘挺有興趣,天津的初春那麼冷,學校的先生那麼兇,都沒攔住他前往女校偷窺的腳步;如今他落到這種煙花場所,真如耗子跌進米缸,在短時間內便是大開眼界、並且得償所願了。
唐安琪在這裡的相好,本是個十三四歲的清倌人,本來也到了開苞的年紀,只是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主顧,所以還耽擱著。老鴇子惹不起保安團長,陳蓋世又是一片好心,認為唐安琪是個漂亮的少年,所以像配對似的,做主點了這個姑娘。
姑娘名叫春桃,生的花容月貌,自從和唐安琪一夜春風過後,心心肝肝都牽在了他的身上,從早到晚盼著他來。而唐安琪第一次品嚐女子的滋味,也是神魂顛倒。當著陳蓋世的面,兩人就在房裡抱起來了。春桃愛他愛的了不得,忍不住渾身摩挲他,一會兒捏捏他的臉,一會兒咬咬他的耳。
陳蓋世躺在對面的煙榻上,正在守著一杆煙槍噴雲吐霧。懶洋洋的向地上瞥了一眼,他對身邊燒煙姑娘笑道:“看他們兩個蜜裡調油的,咱們偏不走,礙他們的眼。”
未等姑娘回話,忽有一個媽媽挑起了門簾子,陪笑探頭進來說道:“唐團長。”隨即又對春桃使了個眼色。
春桃立刻會意,這時就從唐安琪腿上站起來,又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頭和他臉貼著臉低聲說道:“你且坐一會兒,我這就回來。”
唐安琪知道這是外面有客人點名要見春桃了,雖然於情於理都不該阻攔,但是心中起了醋意,臉上就顯出不痛快來。春桃急急的扭著腰肢出了門,不過片刻,嘟著個嘴又扭了回來:“孫副團長來了,挑誰不好,非得挑我。你略坐坐,我應酬他幾句就回來。”
唐安琪沒言語,起身走出去了。
在外面院子裡,他果然是看到了孫寶山。
孫寶山剃了個短短的平頭,穿著保安團的制服,見唐安琪走出來了,便是歪著嘴一笑。
唐安琪對著他一招手:“有話咱們外邊說。”
孫寶山不置可否的跟著他走出去了。
在院外一棵大柳樹下,唐安琪仰臉問道:“孫寶山,自從咱們進了縣城,我沒再叫過你二當家吧?”
孫寶山搖頭:“沒有。”
“你娘把你生下來,也沒打算讓你做一輩子二當家吧?”
孫寶山張了張嘴:“什麼意思?”
唐安琪一本正經的答道:“你不是天生的二當家,我也不是天生的兔子。你在小黑山上做二當家,那是因為你鬥不過戴黎民;我在小黑山上被戴黎民當兔子欺負,也是因為我鬥不過戴黎民。大家都是有苦衷的,現在苦盡甘來了,我敬你一尺,可是你呢?你他媽的壓我一丈!”
孫寶山還是笑,笑的不懷好意:“我壓你了?還一丈?你拿尺量過?”
唐安琪知道孫寶山對自己有點曖昧意思,不過不是很在乎。自從經過戴黎民那一場之後,只要是旁人別扒了他的褲子往地上按,他就覺得都還能夠接受,至少不會暴跳如雷的震怒。
抬手點了點孫寶山的胸膛,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別像個娘們兒似的在嘴上討便宜,沒意思。不管你願意不願意,我已經當上團長了。你要是懂事,那咱們二人交個朋友;你要是不懂事,覺著這樣明爭暗鬥的更舒服,那我也奉陪。”
說完這話,他轉身要走,冷不防卻是被孫寶山一把扯住手臂:“我說,你回去要向師爺告狀嗎?”
唐安琪冷笑一聲,隨即用力甩開對方:“我沒那嚼舌頭的癮,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到師爺那裡對我倒打一耙。”
孫寶山若有所思的思索一瞬,忽然覺得自己格調不高,在唐安琪面前像個色迷心竅的無賴。頗為尷尬的追上前去,他又把唐安琪拽了住:“哎,逗你玩呢,別往心裡去。”
唐安琪抽出手來,對他一抱拳:“寶山,多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天天追著逗我玩。”
唐安琪大步流星的回了房間,春桃沒有再受糾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