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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他忽然喚道。

唐安琪轉身走到他面前,彎下腰來湊近了,探頭看他的眼睛:“嗯?”

虞師爺抬手拍了拍他的臉:“你不是個好孩子。”

唐安琪向前抵住虞師爺的額頭,很心虛的笑了一下,沒敢貧嘴。

吃過飯後,唐安琪乖乖的前去看望了孫寶山。

孫寶山孤零零的趴在臥室床上,正在享受眼下的愜意——軍醫把一種藥膏塗到了他的股間,塗上之後一片冰涼,把那熱辣痛苦緩解許多。大除夕的,別人都是胡吃海塞,營裡炊事班都忙瘋了,孫團上下今天隨便吃肉。可他不敢吃,也沒食慾。

手裡拿著一把匕首一塊木頭,他自己雕刻著消遣。忽見唐安琪來了,他不理會,繼續一片片的削出木屑。

唐安琪關了房門,然後走到床頭蹲下來,正色問道:“寶山,你屁股好點了沒有?”

孫寶山沒理他。

唐安琪起身去掀他身上棉被:“我看看!”

孫寶山驟然轉身,回手一刀逼向了他的脖子:“滾!”

刀鋒冰涼的貼了面板,唐安琪嚇的登時僵了動作。斜著眼睛一溜孫寶山的胳膊,孫寶山穿了一件單薄的小褂,袖子挽上去,露出的手臂結實梆硬,不知道藏著多大的力量。

“寶山……”唐安琪徹底傻了眼:“你別生氣,我向你道歉。師爺剛才在家也打我罵我了,不許我再欺負你。寶山,你把刀放下,大過年的,咱們有話好說。”

孫寶山眼睛都紅了:“大過年的,你讓我丟這麼大的人?”

唐安琪從小到大,頑劣慣了,並未認為自己是傷害了孫寶山;可如今刀架在脖子上,他那頭腦一片空白,無論如何都不敢再花言巧語了。

孫寶山瞪著他,瞪了良久,末了慢慢收回匕首。

憋氣窩火的嘆了一聲,孫寶山剛要開口抱怨,哪知道唐安琪猛然站起,撒腿就跑,兔子一樣躥出臥室。孫寶山只覺眼前一花,唐安琪這人就沒了。

唐安琪這人好逸惡勞、怕疼怕死。捂著脖子逃回家中,他向虞師爺告狀,說孫寶山要殺他,還把脖子亮出來給大家瞧。虞師爺和虞太太都來看過了,統一認為唐安琪這脖子玉白無暇,別說傷口,就連油皮都沒有破。

唐安琪理直氣壯的委屈:“那是我跑的快,否則,誰知道他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虞師爺現在見了唐安琪就想揍,而且是狠揍,最好是一頓就把他打老實了。不過此刻時機不對,而且他單槍匹馬,也沒有這種能力。攆狗似的把唐安琪轟出房,他讓對方自己玩去!

唐安琪自此落入了不受待見的境地,幸而他是不缺朋友的,和小毛子都能玩上整整一個下午。翌日清晨大年初一,吳耀祖親自登門拜年,結果吉祥話沒說幾句,就被虞師爺請進上房。唐安琪自己站在院子裡,訕訕的很覺無趣,知道虞師爺這是在“整治”自己。

這讓他覺得虞師爺有些討厭——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非要受他的擺佈?自己只是和孫寶山鬧著玩而已,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回房穿上貂皮褂子,又把手套帽子都戴了上。出門看到虞太太正往廚房走,他低聲說道:“嫂子,一會兒你告訴師爺,就說我玩去了。”

虞太太很驚訝:“喲?馬上就要吃飯了,你上哪兒玩去?”

唐安琪邊走邊說:“萬福縣。”

唐安琪身邊一個衛士不帶,只讓小毛子給汽車加滿油,然後這兩人就上路直奔萬福。兩三個小時之後,他們輕車熟路的到了何宅。這回唐安琪下了汽車,就見何宅院門大敞四開,四名衛兵雄糾糾氣昂昂分列兩旁,一名副官服色的軍人在一旁來回徘徊,見有人來,便上前詢問:“嗨!幹什麼的?”

唐安琪沉著臉答道:“我是唐安琪,我找戴黎民!”

副官十分吃驚:“您是長安縣的唐旅長?那您先請進,我這就進去報告,請,請。”

他嘴裡說著“請”,可是動作並不配合,話音未落便奔進院內。唐安琪並沒有動,只是環顧四周景緻,心想戴黎民這是熬出頭了。

唐安琪等了不過一兩分鐘,一身戎裝的戴黎民便從宅內一路小跑出來。

邁過門檻站在唐安琪面前,他滿面笑容的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忽然彎腰,竟是把人扛到了肩膀上!

唐安琪嚇的大叫:“狸子,你鬧什麼?”

戴黎民轉身一步跨進院內,然後像來時一樣,小跑著又顛回去了。

戴黎民扛著唐安琪跑了很遠,末了把暈頭轉向的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