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將他撫養成人,總算沒愧對自己那個去世已久的胞弟。而瞧著閻徵的時候,滿肚子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熊孩子吃沒吃相坐沒坐相,當年就不該放任他四處瞎混,現在後悔卻為時已晚。
老爺子慣例咳嗽幾聲,引來兩個孩子的注意。
目光落在閻徵的臉上,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話。
“你在學校也待了大半年了,我出個問題考考你。”
閻徵不明白老爺子這是在唱哪一齣,愣了愣才說,“你考吧。”
“四百五十六乘以八百九十七再乘以零是多少?”
閻徵只覺得腦袋轟的一聲就炸開了,別說乘法,這麼複雜的數字要他用加法他都算不出來。由於太心急,他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句令老爺子氣得差點噴血的話。
“老頭,你在開玩笑吧?這麼複雜的算術題叫我怎麼算啊?”
老爺子揚起手劈頭蓋臉地就往他身上打,“我怎麼生了一個你這樣的白痴?你個白痴!你個大白痴!”老爺子越罵越生氣,巴掌就落得越重,閻徵這回挺識趣的,不躲不擋,任由他打,免得把他氣得血壓飆升,一時半會兒也降不下來。
瞧著這一幕,閻達拼命地憋笑,五官都變得不自然了,直到看見閻徵著實捱了幾個大巴掌,才假惺惺地勸解,“大伯,您消消氣,堂哥大概沒聽到後面那個零吧,要是您突然叫我用四百五十六乘以八百九十七,我一下子也算不出來答案是四十萬九千零三十二。”
老爺子猛地停手,與自己的兒子面面相覷。半響,掏出手機,計算出結果,父子二人湊頭一看,答案果然和他說的一模一樣,不由得在心裡嘖嘖稱奇。壓根兒就沒看見他用過計算器,他到底是怎麼算出來的?難道他這幾年去的並不是美國,而是被外星生物劫持洗腦後,剛剛才把他扔了回來?
☆、第八章
閻徵和閻達雖然是流著相同血液的兩兄弟,但他倆的感情打小就不太好。
閻徵認為閻達太虛偽,總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在大人前面乖巧聽話、彬彬有禮,一看見他就一口一個堂哥叫個不停,可私底下卻對他極為不屑,不是說他笨就是罵他傻,還惡趣味地給他取了個“閻二子”的外號,結果被他那些對手們知道後,也總拿這個外號取笑他。
而閻達則認為閻徵太低能,說句難聽的話,簡直是朽木不可雕爛泥扶不上牆。閻達自視甚高,生平最瞧不起那種腦袋不好使並且還缺根弦的人。恰好閻徵就是這樣的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導致他倆不和的因素有很多,彼此互看不順眼只是其中之一。自從記事開始,閻家的長輩就喜歡把他們拿出來對比。小時候閻徵活潑好動,和同齡孩子相處得非常融洽。而閻達只知道把自己關在家裡看書,很少與人接觸,像個孤獨俠一般,長輩們見了就教育他,做人不能太內向,多向閻徵學習,要經常和小朋友們在一起玩耍,免得養成了孤僻的性格,日後無法在社會上立足。長大後,閻達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考上了當地的重點高中,而閻徵連初中都沒讀完就綴學了,成天只知道在外面瞎混,這時候長輩們又反過來教育他,要他把閻達立為榜樣,不求向對方那樣考入重點學校,只求順順利利地讀完十二年義務教育,免得一提起他的學歷就被親戚朋友笑話。
就這樣他們從小到大被迫比來比去,越比越討厭對方,關係也就越來越差,不僅私下裡頻頻鬥嘴,還好幾次當著長輩們的面兒撕破了臉甚至大打出手,以至於在好長一段時間裡長輩們都不敢讓他倆單獨待在一起超過一分鐘。後來閻達被保送到國外的名牌大學,兩人間的爭鬥才算告一段落。一晃又過了四五年,閻徵見他讀完大學還在繼續深造,原以為他這輩子是不會回來了,總想找機會給他支個招,叫他拿了綠卡做個外國人得了。可想法還沒來得及實施,他居然頂著裝滿智慧的大腦袋、駕著拉風耀眼的橙色跑車華麗麗地迴歸了。
閻徵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脅肩諂笑地問他,“達弟,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美國啊?”
閻達淡淡一笑,優雅地舉杯,“我這次回來後就不走了。大伯,堂哥,我們喝口酒慶祝一下。”
閻徵身受重傷,‘噗通’一下趴倒在桌上。
剛吃完飯,閻徵就準備回家,因為他不想和閻達待在同一間屋裡,每次只要一看見那張虛偽的臉他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甚至和對方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也讓他感到胸悶氣短呼吸不順暢。
閻老爺子見他一副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模樣哪會猜不到他的想法,氣得鬍子立馬翹了起來,“平時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