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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很高興,要給兒子取個小名狗剩。女人在此時終於開口,說道:“別叫那個賤名,叫他沐言,如沐春風的沐,言語的言。希望他將來能有出息。”

這是女人第一次主動和林父說話,林父呆住了,然後又是欣喜。連聲說好好,就叫沐言。從此世上多了個叫做林沐言的小子。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沐言就快五歲了。還小的時候他和母親一起被關在屋子裡,只能趴在視窗看著外面的世界。再大一點的時候,女人再一次對林父說道:“沐言大了,白天讓他出去玩吧。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把我關著就好。”

林父再次呆住,然後第二天就將沐言放出了屋子,讓他跟別的小孩子一起玩耍。但是沐言他不懂怎麼和別人玩,他只會呆呆的坐在門檻上,看著別人。女人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嘆了口氣,便說道:“沐言,我叫你認字吧。”

沐言回過頭來,透過視窗看著打理得整齊乾淨的母親,恍惚得點了點頭。

過了許多年,多到沐言已經忘記了很多,但是他還是記得那恍惚的一眼,有個女人透過一扇窗戶看著自己,眼裡閃著他看不懂的光芒。

沐言不再期待外面的世界,他每天都和女人關在屋子裡,跟著女人認字。女人一筆一劃的教他,XX省XX市,教了一次便不再教這些,只教沐言一些普通的。那時候沐言不懂,但是後來他知道,或許那是母親的家。

從女人來到這裡,整整六年的時間,林父看著女人,再看著兒子,他打算放女人出來。不過只有一天,打算騎著新買的腳踏車帶女人去鎮子上買點東西。畢竟這個女人給自己生了個兒子,這幾年也沒見她在吵鬧,林父覺得自己可以對她稍微好一點。

就是這一天,沐言掩護著女人,女人給千里之遙的家中打了一通電話。很快,也許只是三五天的時間,女人的家人帶著警察找上門來了。

到現在沐言還記得那一天,屋裡屋外都是人,先是打,後是吵,又是威脅,又是惡言,後來林父終於放出了滿眼是淚的女人。沐言記得當時自己好似就坐在門檻上,看著眾人,他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是事情?有一個穿著很體面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問他:“你是沐言?”

沐言點點頭。

突然林父衝出來,抱著沐言,“女人你們帶走,兒子必須留下來。”

女人終於走了,屋子裡也清靜了。房門也不需要再天天鎖上了,沐言也可以撒歡一樣的在山上跑來跑去。

林父開始酗酒,開始天天打罵沐言,第二天又對沐言說以後再也不會了。再後來,家裡似乎是沒錢了,林父帶著沐言到了城裡打工,一年多的時間,沐言就跟著林父從一個工地到另一個工地。這讓沐言見識到了很多,原來外面的世界這麼大,原來人有這麼多。原來書包還能這麼漂亮,學校也能那麼美。沐言羨慕的看著別人讀書上學,可是他只能羨慕。每次只要一開口說讀書的事情,勢必會被林父暴打。次數多了,沐言也知道不能再提讀書的事情。

林父死了,死於一場事故。包工頭只賠償了一萬塊錢。就連這點錢沐言都還沒見到,就在數天後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沒人知道沐言去了哪裡,也沒人打算要認真的找一找。很快沐言這個人也徹底消失在眾人的記憶中,彷彿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這麼一個小子,他有個被拐賣來的母親,有個斗大字不識幾個的父親,有個沉悶的童年,還有沒有領取的一萬塊賠償金。

沐言的思緒終於從遙遠的地方抽了回來,沐言叼著一根菸,卻沒有點燃。很多事情他都不記得了,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就連父親和母親的樣子他也想不起來。唯一還記得的就是那恍惚的一眼,以及酗酒後暴躁的父親的猙獰面孔。多麼的可笑,如今看來,那時候自己真的很純啊!沐言自嘲的笑了笑,閉上眼睛睡覺。不想了,想又想不起來。

第二天一早,才六點過一點,沐言就起來了。洗漱完畢,退了房,到了外面找了家早餐攤點。點了油條和豆漿,還要了兩個包子兩個饅頭。大口大口的吃起來,狼吞虎嚥似地。聽到身後清脆的笑聲,沐言好奇的回過頭去看,三三兩兩的學生,揹著書包,有的正吃著早餐,有的提著飯盒,都在往學校趕去。

沐言好奇的問攤子老闆,“現在學生讀書都這麼早,還沒睡醒吧?”

“學校七點十五就要上早自習,這時候去已經遲了。”

“哦!”沐言沒有上過一天學,他根本不知道學校究竟是怎麼樣的。所以沐言內心很期待即將到來的大學生活,而且他也一點不擔心自己會聽不懂老師講課。在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