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也不行嗎?」
嘴巴動著的時候,遠山愛梨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化妝鏡裡的自己。
粉紅色的圓形粉撲在臉上快速的摁了又摁,遠山愛梨對著小鏡子左瞧右瞧,確定沒有任何一處太薄太厚,才心滿意足
地合上。
當妝補好,話題也正好告一個段落,遠山愛梨轉頭面向森澤大樹,希望可以得到一個瞭解的微笑,然而她卻被驚人的
畫面嚇到花容失色。
好好一頓飯局,在森澤大樹的胡鬧下被迫提早結束。
原本打算另找地點用餐,但是葉月芽生已經沒了食慾,遠山幸治只好先送他回家。
車子裡播放的,是兩人都很熟悉的樂曲。
「他好像很生你的氣。」
「不難想象他會那樣對我,是我罪有應得。」
「我不這麼認為,錯不在你,真正有罪的人是他,你不過是別人用來對付他的棋子,就算沒有你,他還是會遇到同樣
的問題,只是有沒有人像你一樣,願意跳出來替他洗清汙名。你不需要覺得對他有虧欠,在我看來,你做的已經夠多
了。」
遠山幸治給了副駕駛座上的葉月芽生一個肯定的眼神。
葉月芽生一邊搖晃著頭,一邊把連轉向窗外。
「不夠。。。。。。我欠他的,怎麼還都不夠。見到他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明顯,身體一直在往下墜。。。。。。」葉月芽生吸了
一口氣,硬是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自嘲:「這種感覺,大概要掉到地獄才會停止吧。」
嘰……
車子突然停止不動,葉月芽生感覺到一股熱流包圍著自己的手。
他回頭,看見遠山幸治認真的望著自己,而他的手正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那我可以告訴你,在你下地獄之前,我會緊緊抓住你,就算阻止不了,我也會跟著你,到地
獄去保護你。」
「學長。。。。。。」
「到時候,你願意把手交給我嗎?」
戴著耳掛式聽筒,臉上敷著一層美容海底泥,雙腳高舉在牆上,遠山愛梨浸泡在按摩浴缸裡,和正在回家途中的哥哥
通電話。
「我是希望大樹做好心理準備,所以才趁你們離席的時候,告訴他你們正在交往的事,沒想到他竟然氣到把玻璃杯都
捏碎了。看樣子,一時之間要他接受這種事情還是太勉強了。所以,拜託哥不要在他面前和芽生眉來眼去的,好嗎?
我不希望他討厭哥哥,你也不希望他討厭芽生吧?」
電話那頭傳來嘆氣的聲音。
「說不定,讓他討厭芽生對我反而比較好。」
遠山愛梨抓起遙控器,適度的調整背景音樂的音量。
「沒什麼,可能只是我多心。總之,你要多注意他,婚宴的事情也要積極一點,別讓他有機會節外生枝。」
「你放心,結婚的事我比你還急呢!只是我擔心他在生老爸的氣,對於重新宴請賓客的事情,他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
。而且。。。。。。」遠山愛梨停頓了一下,「算了,沒什麼啦,我會注意就是,倒是調查的事情還要勞你多費心了。」
「別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何況這是芽生的委託,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真不害臊,我要吃醋了啦!」
遠山幸治大笑,「好啦好啦,我要進地下室了。對了,月底老爸生日,他似乎想乘機宣佈你們恢復婚約的事,也正在
跟森澤的父母聯絡,妳要記得請他空出時間出席。就這樣,你好好休息,保持聯絡!」
和停車場警衛行了一個注目禮,車子順著下坡道轉了兩次彎,最後在靠近電梯搭乘口的停車格內熄火。
遠山幸治靠在椅背上長嘆了一口氣。
晚餐時聽見愛梨的尖叫聲,從走廊上跑回座位時,森澤大樹手掌上佈滿玻璃碎片和鮮血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有
點膽戰心驚。
除了血淋淋的場面,塞滿遠山幸治腦袋瓜的還有另一件事。
凝視著後照鏡裡自己的眼睛,遠山幸治又問了自己一次同樣的問題。
森澤大樹對葉月芽生到底。。。。。。
牆上的時鐘剛過十二點。
葉月芽生調整枕頭的高度預備就寢,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這麼晚